焦土中心的黑血尚未凝固,无惨猛地甩袖转身,玄色羽织扫过满地碎石,衣摆边缘的黑血珠滚落,砸在焦土上溅开细小的墨点。
猩红的瞳孔掠过呈扇形合围的八柱与三小只,嘴角勾起的冷笑:“以多欺少?你们连让我认真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未落,他指尖轻抬,冰冷的指令已穿透空气:“鸣女。”
无需更多言语,虚空中骤然响起琵琶弦被拨动的脆响——那音符滞重如铁,震得焦土下的碎石微微发颤。
焦土边缘的阴影里,持琵琶的女鬼悄然现身,头颅上的独眼死死盯住琴弦,指节抵在弦上泛出青白,却不是人类用力的紧绷,更像傀儡被线牵引的僵硬。
随着第二声弦响,满地碎石开始不规则震颤,原本平坦的焦土下,木质纹理顺着裂隙疯狂蔓延,发出“咔咔”的错位声,像是无数枯骨在地下翻涌。
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如水波般隆起,三块悬浮的木质平台从扭曲的空间中浮现,每一块都带着无限城特有的腐朽木纹,边缘还挂着未干的黑血。
最左平台上,黑衣武士端坐如松,佩刀斜倚膝头,周身寒气凝出的细小白霜落在刀鞘上,竟未融化——正是黑死牟。
他眼帘半垂,拇指摩挲着刀镡上的纹路,仿佛周遭的剑拔弩张,不过是扰人耳目的尘埃。
右侧平台的气流骤然炸开,桃红色短发的猗窝座双拳紧握现身,拳面碾过飞溅的碎石,将棱角磨成粉末,目光在触及炼狱杏寿郎时骤然定格,喉间滚过低沉的嘶吼,像是猛兽见到了猎物。
中间平台的甜腻气息漫开时,童磨笑着显形,铁扇轻敲掌心,扇骨扫过空气带起细碎的冰碴,目光在人群中随意打转,落在蝴蝶忍身上时多了分玩味:“这位小姐的紫藤花香真特别。”
“童磨——”
蝴蝶忍的声音冷得像冰,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混着袖中漏出的紫藤毒粉,在指尖凝成淡紫色的小点。
八柱的脚步声同时响起,焦土上的阵型如流水般自然铺开,时透无一郎的身影率先隐入霞雾,衣摆扫过地面不留痕迹,悄无声息绕到左平台侧后方,气息与雾色融为一体;
不死川实弥直挺挺站在平台正前,指节碾过刀柄上的缠布,风刃般的目光刺向黑死牟;
富冈义勇与悲鸣屿行冥一左一右补位,前者指尖轻搭刀脊,引动地面泛起细碎的水纹,后者双手攥住流星锤锁链,链环相碰的脆响里藏着沉凝的力道,两人的气息交织,将左平台团团围住。
伊黑小芭内的软刀在掌心绕出蛇形,刀尾抵在腕间勒出红痕,与甘露寺蜜璃的缎带刀同时指向中间的童磨,后者缎带扫过地面带起粉光,绷紧的刀刃泛着柔和却锋利的光泽;
蝴蝶忍踩着细碎的脚步游走在两人身侧,目光死死锁着童磨心脏的位置,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唯有炼狱杏寿郎独自踏前,炎之呼吸的光晕顺着刀鞘爬上来,将焦土烤得微微发烫,正对着右侧的猗窝座,火光映红了他的眉骨。
“炎柱……”猗窝座拳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链甲发出细碎的声响,“又见面了,杏寿郎。上次没能杀掉你,真是遗憾——这次,可别让我失望。”
“奉陪到底!”
炼狱的刀鞘砸得地面闷响,炎光映红了半边天,连空气都泛起灼热的波纹,他的吼声里带着未熄的战意。
黑死牟终于缓缓睁眼,六目扫过身前的不死川实弥、富冈义勇与悲鸣屿行冥,视线掠过三人之间若隐若现的霞雾时,眼皮都未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