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深处的洞窟里,穹顶滴水落在干裂石面,发出单调的“嗒嗒”声;
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流速,唯有从巨大魔像垂落的、如同巨大血管般的根须,在黑暗中静静蠕动。
魔像眼眶里那点暗红幽光映出岩壁的湿痕,成为了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光源与时间刻度。
幽光勉强照亮了石桌的一角,以及桌旁深陷在靠椅中的那个身影。
一个老人,更像一具被岁月风干的标本
——枯瘦如鹰爪的手,指节缺乏血色的苍白,紧紧捏着一卷边缘磨损、泛着陈年旧纸黄色的卷轴。
他半垂着眼帘,浓密却失去光泽的白发遮住了眼睛,在微弱的荧光下,透着一股久离人世、腐朽的死寂。
洞窟深处,一处不起眼的石缝阴影,忽然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开始不自然地蠕动、晕染。
紧接着,一团没有固定形态、仿佛未被彻底搅匀的沥青海泥般的生物,无声无息地“渗”了出来。
在冰冷潮湿的地面滑行,直到石桌前,才勉强凝聚成一个轮廓模糊、约莫半人高的黑影。
它的声音直接在这片死寂中响起,黏腻、湿冷,如同浸透了水的烂泥在缓缓摩擦:
“斑大人,祭司那边的实验报告,按照规定,已经半个月没有传递过来了。”
老人捏着卷轴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他没有抬头,甚至没有改变呼吸的节奏,只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沙哑到极点的音节:“查了吗?”
“查了他的最后一个临时据点。”
那团黑泥生物向前凑近了些,一段如同融化蜡油般形成的、勉强可称之为“手”的末端,捏着一小块破碎的黑色袍角
——布料上还沾染着一种极淡、却异常顽固的紫色查克拉痕迹,正微弱地闪烁着。
“只剩下这个。据点内部有激烈的忍术对抗痕迹,残留的查克拉有两种——一种是祭司的,另一种……经过确认,是宇智波的写轮眼查克拉。”
老人终于掀起了他那沉重的眼帘。
刹那间,那双浑浊的、仿佛蒙着阴翳的瞳孔深处,有复杂而瑰丽的直巴纹路缓缓转动起来,像一头趴在骨堆上的狮子抬了抬眼皮,鬃毛稀疏,却压得人呼吸一滞。
带着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宇智波?”
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被家族那点可怜力量蒙蔽了双眼的小辈,抢东西抢到我的头上了?”
话音未落,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猛地呛上来,枯瘦的肩膀跟着剧烈抖动。
他不得不伸出另一只同样干枯的手,死死按住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好半天,那骇人的声响才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