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事儿都处理好了?”萧律言问。
萧律桂嗤笑:“嗯,账都算好了,大伯如意算盘落空,那张老脸上的表情啊,你是没看到,精彩绝伦!
唉——
言啊,我爷没了,跟大伯家估计就这样了,再也不像一家人了。”
萧律言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们以前之所以像一家人,是你爸妈隐忍,为了让老人安心,而营造出来的假象。
就像太爷太奶在世的时候,我们几家人一起聚餐一样,是维护家人团结的面子工程,可开心的有几个?那会儿我们太小,你可能想不起来。
你可以回想一下,你家和大伯家最近一块过年,家里人开心吗?”
不开心!萧律桂心底立马有了答案!
大家一起过年,年货是他爸妈准备的,饭菜是他大嫂和他妈妈准备的,因为大伯娘和堂嫂说厨艺不好,不敢煮大锅菜。
他们家出钱买东西,再出力煮好,可吃饭的时候,他爷爷给大伯给堂哥甚至给堂侄夹菜,说他们在外赚钱辛苦了……
爷爷只字未提他家人的不易,甚至慈爱的抱着堂哥家的孩子喂饭。
晚上,他妈跟他爸就吵架!
大伯娘跟大家聊天,总说在城里吃了什么什么好吃的,可是大家一起过节,他们从来不买吃的东西回来。
他家里养鸡就吃鸡,养鸭就杀鸭,摆上桌什么就吃什么。
吃完饭,全家人拍拍屁股走人。收拾桌椅和搞卫生的他妈妈和嫂子,洗碗的是他和哥哥……
这种年节过得一点滋味都没有!
以致后来大伯家不回来过年了,他们反而舒服一点,爷爷念叨就念叨,反正习惯他老人家偏心了,他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
他们一家人想吃什么买什么,开开心心,有说有笑。再也不用顾及大伯和大伯娘的脸色。
萧律言看着他沉思良久,笑说:“就拿今天来说,我们家和振兴伯,振程叔家,从血源上已经不算亲了。
可是他们在我家,有粥喝粥,有肉吃肉。今天的菜,如果换成招待大伯,明天整个村都知道,我家不待见亲人!拿馒头粉条做数,摆上桌打发叫花子!
再说到我们一起吃饭,大家都不是想占便宜的人。他们家里有咸菜就带咸菜来,有牛肉就带牛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