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面向毕庶模,目光诚恳:“再次感谢你的帮忙,祝你,也祝大家生意兴隆,身体健康。”言毕,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爽地说道“大家随意”。
仲昆的敬酒词赢得一片掌声,待他落座后,马经理也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目光环视众人,神色庄重:
“刚才仲昆感谢的话,我就不再重复了。我要说的是,人生能走到一起是缘分,我们今天能聚到一块儿,就是有一个共同的梦想。要实现这个梦想,不仅今后要互相提携,更重要的是有一种向心力,有朝一日能形成一股力量,达到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发财。”
马经理的话语掷地有声,引发众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强烈的共鸣。就在这时,包间的门不断被推开,身着统一服饰的服务员们鱼贯而入,一道道名贵菜肴陆续上桌。鱼翅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海参肥厚软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鲍鱼肉质紧实,造型精美。每一道菜都宛如艺术品,在转盘上依次排开,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赞叹声此起彼伏。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回荡在包间内,酒香、菜香与情谊交织在一起,将这场宴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这不仅是一场美食之宴,更是一场情谊与梦想交融的盛宴。
宴会厅里的喧嚣随着宾客的离去渐渐消散,表哥匆匆道别后,岳父领着仲昆、毕庶模、永明和苏达成四人回到302房。套房的门缓缓合上,将外界的嘈杂隔绝在外,室内的氛围因岳父的举动而变得微妙起来。
岳父缓步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那木匣古朴典雅,纹理间似藏着岁月的故事。他轻轻打开木匣,从中取出一个鎏金的瓷盘,瓷盘上的纹路精美绝伦,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我1978年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岳父目光温和,语气里满是感慨,“当时花了800元,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是清代早期的东西,如今至少值5000元。这次你帮了仲昆这么大的忙,我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这个盘子,就算是一点儿小意思,你一定要收下。”
话音未落,不等毕庶模推辞,岳父便将瓷盘迅速塞进了他的旅行包。临走时,岳父又转头叮嘱仲昆:
“你们休息一会儿,去你表哥澡堂洗个澡,放松放松,然后到楼上打打麻将,好好消遣一下。”
2.29麻将攻心
岳父离开后,四人围坐在桌旁,泡上几杯清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稍作休息后,他们便随着仲昆来到红卫饭店旁马媛表哥的澡堂。这家澡堂在当时可谓高档,不仅能让人洗净一身疲惫,还提供搓背、按摩、修脚等项目,设施与服务都令人称道。四人走进澡堂,褪去衣物,踏入温热的水中,简单地泡了泡澡,又让师傅帮忙搓了搓背,洗去宴会带来的倦意。
随后,仲昆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贵宾棋牌室。永明和苏达成在上个星期天曾来过这儿,对环境颇为熟悉。一进麻将室,仲昆便将永明和苏达成叫到外面,神神秘秘地往两人手里各塞了500元钱,压低声音说道:
“今晚上只输不赢,把手里的钱输得差不多,咱们就走。”
昏暗的走廊里,话语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永明和苏达成对视一眼,默默将钱收进兜里,心中泛起阵阵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转身又回到了麻将室。
麻将室里暖黄的灯光氤氲,永明利落地码起牌墙,骨牌碰撞声清脆如珠落玉盘。苏达成半倚在皮质沙发上,指尖摸着筹码若有所思,仲昆端起青瓷茶盏轻抿,水纹映出他眼底的算计。毕庶模搓着牌背,鎏金瓷盘的分量还压在心头,牌局刚起便接连打出成牌。
“老毕手气不错啊!”永明甩出红中。
苏达成跟着碰牌,筹码哗啦啦推出去,牌桌上渐渐腾起薄烟。仲昆摸牌的动作顿了顿,瞥见毕庶模额头沁出细汗,故意放了张熟张过去。牌局愈发热烈,筹码堆像退潮的沙堆般矮下去,麻将声混着粗重的呼吸,在密闭空间里发酵成诡异的狂欢。当毕庶赢到一大叠钞票时,窗外夜色已浓,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成暧昧的光斑。已是凌晨3点。
深夜的酒店大堂寂静无声,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仲昆抬眼望向泛着暖黄灯光的大堂,又低头看了看腕表,指针不紧不慢地走着。他转头看向仍沉浸在麻将局中的毕庶模、苏达成和永明,轻声说道:
“休息吧,服务员已经来看过几次了。不好意思催咱,咱也得自觉一点。”
四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客房。由于此时归家定会打搅家人,便决定在客房将就一晚。客房里床位有限,苏达成无奈之下,只能在沙发上凑合。夜色渐深,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客房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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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9点多,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客房的宁静。仲昆迷迷糊糊地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马媛熟悉的声音:
“我昨晚一直等到晚上11点钟,你们房间还没有人,爸爸才告诉我你们打麻将去了。我打电话是告诉你们,昨天下午我同学给我来了一个电话。三个技工已经找好,不过是一男两女。原来去的那两个人,他们愿意留下,就不用回来了。”
原来,在出发这天早晨,仲昆出门前特意嘱咐马媛去一趟机床维修站她同学那里。不仅送去了两条中华烟,还拜托对方帮忙寻找三个完成培训、愿意前往齿轮厂工作的技工,分别是一个车工、一个铣工和一个磨工。如今事情顺利解决,仲昆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挂断电话后,仲昆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宿醉的后劲还未完全消退。他推开套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毕庶模坐在床边的身影,对方似乎正在数钱包里的钱。察觉到仲昆进来,毕庶模慌乱地将钱包塞到枕头下。仲昆装作没看见这一幕,只是随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