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外科。”牛大海纠正。
“我从没给孩子看过病!不去。”陈大娟在部队时就是个直肠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转业了依旧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风格。
牛大海严肃道:“革命本就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成立小儿科对咱们来说就是一个碉堡任务,必须拿下!”
等在外面的蒋景明见陈大娟垂头丧气出来,得知原由,立即想到一个人。“走,我带你找郑院长,他是玉蓉父亲的好友,这点忙还是会帮的。”
“你这孩子,来就来,怎么还提着这东西!”两鬓斑白的郑院长指着桌上的武夷岩茶,觉得面前的姑娘和自己生分了。
此生再相见,白玉蓉只觉鼻子酸得厉害。
上辈子她在劳改时,郑院长到处托关系,送钱送物,还请人照顾她。直到他自己被下放才断了音讯。
后来这位长辈冻死在牛棚里,她却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怎么眼睛红了?谁欺负我们阿蓉了?”郑院长有点手足无措。
白玉蓉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人家知道您爱喝龙井,可还得半月才能上市!难道要我亲自上山去采茶么!”
“哈哈哈!你这丫头就算会采茶,也不会炒吧?!”郑院长被逗得开怀大笑。
笑够了,看看手表,“现在能说了罢,找你郑伯伯有什么事?”
白玉蓉知道他忙,不但管着这么大个医院,还要钻研医术,教学生。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睡觉的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
没能挺过那个寒冬,是身体早已熬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