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与杨文涛浑身一震,猛地转头,只见不远处的巨石之巅立着个黑衣和尚。他身形枯瘦如竹,三角眼斜斜上挑,可眼底翻涌的精光却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人五脏六腑,连两人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足下是何人?”杨文涛的声音绷得发紧,指尖已触到腰间短刃,离与西海二僧约战只剩两日,这和尚一身僧袍,难保不是对方请来的帮手,若在此地被缠上,后果不堪设想。
“和尚的法号不值一提。”黑衣和尚却不答,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倒是两位施主有趣得很,一个内力虚浮,境界却已摸到宗师门槛;一个内力浑厚得要溢出来,境界却卡在门外,真是奇哉怪也。”
“你到底是谁?在这儿藏了多久!”杨文涛惊得后退半步,这话戳得太准,分明是将两人的底细看了个通透。
“从这位年轻施主拔剑练招时,贫僧便在此地了。”黑衣和尚语气平淡,可落在两人耳中,却如惊雷炸响,他们竟半点没察觉有人窥视,这和尚的武功,怕是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料,两人正想再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木鱼已提剑赶到,目光刚触到黑衣和尚,便猛的顿住。
“嗯?”黑衣和尚与李木鱼几乎同时出声,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中似有无形的气劲在碰撞,连周围的风都慢了半拍。
“道兄可是青冥子前辈,或是梅老先生?”黑衣和尚率先收了气势,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
“老道武当李木鱼,不知道友高号?”李木鱼握剑的手紧了紧,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黯然,眼前这和尚年纪看着不大,气息却深不可测,他本以为自己武功已算江湖一流,近来却接连遇上这般年轻的道境高手,心头的挫败感像潮水般往上涌。
“原来是李前辈。”黑衣和尚颔首,声音依旧平静:“贫僧道衍。”
“道衍道友年纪轻轻,竟已臻道境,当真是前途无量!”李木鱼叹道,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友此来西海,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