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辞收剑归鞘,气息依旧平稳,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只对江飞浅浅一笑:“江公子见笑了,我这点微末伎俩,不过是桃源村传下的防身术罢了。”
江飞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先前的轻视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震惊与羞愧,他万万没想到,这与世隔绝的桃源村里,竟藏着这样的高手。
刘仲宁抚须而笑,说道:“江公子现在信了吧?青辞丫头的流风之剑,虽不及公子,但自保绰绰有余,况且她自幼在桃源长大,精通的是地形与草药辨识,对你此行大有裨益。”
江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挠了挠头说道:“苏姑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冒犯,还请莫怪。”
苏青辞眼底的笑意更浓,摇头道:“公子说笑了,出门在外,互相照应本就是应该的。”
刘仲宁见状,缓缓开口:“既然公子无异议,那便劳烦青辞丫头了。”
苏青辞不语,望着祠堂的老桃树,手指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珍珠,眼底终于泄出几分真切的不舍。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刻着她的童年,晨雾中的灵泉、暮时的炊烟、孩童们的嬉闹,还有张婆婆温热的粥、阿橘蹭裤脚的软毛,都是刻进骨血的安稳。
“丫头,莫要不舍。”刘仲宁的声音温和却笃定道:“江公子是你救回来的,这种缘分本就是定数。他身上担着桃源的存续,你护他一程,亦是护这方水土一程,谁也改不了。”
苏青辞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江飞时,眼底的怅然已化作坚定道:“江公子,往后便请多指教了。”
江飞看着她故作镇定却微微泛红的眼眶,心里竟生出几分莫名的责任感,挠了挠头道:“该我多仰仗苏姑娘才是。”
半月时光,江飞本想趁此机会调理身体、琢磨解毒之法,却硬生生成了处处碰壁的煎熬,让他的精神一度达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