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龙鳞入火

旧京扇骨寒 竹与兮 1223 字 12天前

防爆门。

断电即失压,液压暗阀自动回弹,门底发出“咔——咔——”连响,像巨鳗在磨断脊骨。

一寸、两寸、三寸……

门升过半,潮浪趁虚而入,白沫卷着碎盐,扑在沈清禾赤足上,像给脚踝加一副冰镣。

她却趁机翻身,左足蹬门沿,身体如弓弹出,掠过半空,落在门内黑暗里。

掌心铜铃终于彻底碎裂,“忍冬雾·零”化作一团极淡的黄雾,被潮风一卷,竟不四散,反往内钻——像一条归洞的蛇,直奔“甲零七”。

苏砚舟紧随其后,折扇反扣,扇骨刃片贴腕,像给黑暗加一道冷白的刃。

两人并肩,却不牵手,中间隔一条发弦——弦一端缠在她踝,一端系在他指,谁若退,谁便先血溅。

“甲零七”仓。

黑暗里,手术台上的钢尺“当啷”坠地,医官惊呼,声音卡在喉咙,被随后而来的黄雾一把掐住。

雾无味,却带苦,苦得似济南府清晨第一口豆汁,苦得让“雪姬”瞬间夹尾,前爪刨地,铁链“哗哗”乱响。

沈清禾循声而至,指尖在黑暗里精准地找到犬颈,指缝夹一枚绿色蜡丸——“忍冬雾·解”,专为母胎而调。

她捏碎蜡丸,药香混着苦雾,被“雪姬”一口吸入,犬身由颤转静,再不动弹,只留腹部剧烈起伏,像在给未出世的孩子,上最后一节呼吸课。

医官趁机往门外摸,手刚触到门框,就被另一股风截住——风来自苏砚舟的折扇,扇骨刃片贴上医官颈动脉,黑暗里闪出一粒极细的红星。

“骨与瓷,皆需净。”

苏砚舟轻声重复医官方才的话,声音却冷得像在冰里淬过,“你的骨,不够净。”

“哧!”

血珠迸出,却未落地,被黄雾半途截住,雾得血,颜色瞬间转深,像一朵迟开的墨梅,绽在医官白大褂胸口。

医官软倒,血沿地面沟槽,流向“凵”形玻璃缸,缸内福尔马林被染出一缕淡红,像初生的朝霞,照在三十六个童体脸上——孩子们闭着眼,却似同时皱眉,像嫌这光太冷,又嫌这光太晚。

仓库深处。

沈清墨带着黑暗一路奔来,怀中抱着“雪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