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国看着儿子那双在昏黄油灯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眸,下意识地用力点头:“好……好!我听你的!我守着爹!”
“走。”姜阎不再多言,转身对陆沉道。
两人身影一晃,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土屋门口,只留下门扉在夜风中轻轻晃动的吱呀声,和屋内惊魂甫定、紧紧攥着青玉药瓶的姜建国。
夜色如墨。
村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呜咽的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屑。
村东头老李家方向,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带着极度恐惧的呜咽和狗吠,旋即又被更深的死寂吞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两道身影,一深灰,一纯黑,如同融入夜色的两道利箭,自低矮的村屋之间赫然拔地而起!
深灰色的作战服衣袂在疾风中猎猎翻飞,肩臂处暗金丝线绣成的威严龙纹在惨淡的月光下流转出内敛而尊贵的冷光。纯黑的衣袍则更显沉凝,秘银丝线勾勒的冥龙暗纹在疾行中若隐若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足尖轻点,落在长满青苔的瓦片上,声音细微难辨。
随即他们借力再次腾空,无声地掠过一座又一座屋脊。
下方,零星几点昏黄的灯火,在紧闭的门窗后不安地摇曳,隐约能听见孩童被强行捂住的压抑哭声和大人粗重紧张的喘息,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无声的恐慌之中。
动静之间,疾掠如风的双帝与下方蜷缩于恐惧中的凡俗村落,形成了无声而强烈的对比。
老李家那栋在村里算得上“气派”的三层小楼,此刻就像被投入深海的孤岛,死寂得可怕。
一楼客厅的窗户拉着厚重的窗帘,缝隙中透出一点惨白摇曳的光。
李国富和他那刚上初中的小儿子李强,正蜷缩在沙发后面。
李国富手里死死攥着一把劈柴的斧头,指关节捏得发白,布满血丝的双眼牢牢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李强则抱着头,身体抖得不停,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
刚才……院子里的狗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然后就没声了!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粘腻的寒意仿佛穿透了墙壁,丝丝缕缕地渗了进来,冻得李国富牙齿咯咯作响。
一股源自生物本能,那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拼命想移开盯着大门的视线,可那扇门后的黑暗,像是有魔力般死死吸住了他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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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