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捏住了萧筱盘在头顶的发髻——那是她为了伪装成少年,好不容易学会的唯一男性发式。
“我们那儿的老人说,提一提小孩子的头发,能帮着长个子。”他指尖轻轻拽了拽萧筱的头发团子,语气里的捉弄意味几乎要漫出来,“我来帮你提一提?”
萧筱本来正坐在炕边套被褥,冷不防被他这么一拽,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炕内侧倒去。
“啊!你放手!”她又惊又气,一只手慌忙护住头顶的发髻,另一只手扬起来想要去将那“魔爪”拍开。
可她的手刚伸到半空,就被阿朔的另一只手稳稳攥住了。那掌心温热干燥,指节分明,力气却大得惊人,像铁钳似的纹丝不动。
于是乎,萧筱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倒在了床铺上——上半身被拽得倾斜,一只手腕被牢牢钳制,另一只手还徒劳地护着头发,活像只被按住翅膀的麻雀。
“你放开我!”萧筱又气又急,只觉得脸颊烧得厉害。
此时萧筱疯狂腹诽:这人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动手,懂不懂什么叫“人与人初见时起码的矜持和礼貌?”
她挣扎着抬起一条腿,想往阿朔的下盘踹去,逼他退开。
可阿朔像是早就料到她有这一招,长腿微微一勾,轻轻松松就把她的小腿夹在了膝弯里。那力道算不上重,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强势,任凭萧筱怎么挣扎,小腿都纹丝不动。
完了,遇到硬茬了!
萧筱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所谓的武力值“未知”,是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的意思。
两人离得极近,她甚至能闻到阿朔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混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那是一种属于男性的、充满野性的荷尔蒙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强势地笼罩下来,钻进她的鼻腔。
那一瞬间,萧筱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在新兵营房里,而是荒原上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对方只要低下头,就能轻易咬破她的喉咙。
“你!你高,你最高行了吧!”萧筱终于绷不住了,光速认怂道。
语气里带上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我不想长高了,你快放开我。”
阿朔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玩味浓得化不开。
身下的人明明吓得身体都在微微打颤,指尖冰凉,可那双眼睛却还在逞强,死死地瞪着他,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兽,明明腿都软了,还梗着脖子咩咩叫,试图吓退眼前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