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水井边连桶都没动过,还敢说把水缸灌满了?!”
牛铁柱见闫亮居然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说自己大哥撒谎,瞬间着急的想上前理论:“教官您都没去看怎么就说我们撒谎!我们没去井里打水,但肖晓兄弟有法子……”
“住口!”闫亮厉声打断他,眼神像刀子似的剜过来,“让你们打水就打水,竟敢私自偷懒耍滑!肖晓,你身为带头的,更是胆大包天!”
萧筱轻轻拉了拉牛铁柱的胳膊没让他再争辩,转头看向闫亮时,语气依旧平静:
“教官,水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难道还非要被死水给限制住了?”
“井水挑着费劲还浪费,我便想了个引水的法子,从后山把河水引到了伙房。您要是不信,不如随我们去后院看看?”
“引水?”闫亮愣了愣,随即更觉得荒谬,“就一下午的功夫,怎么可能让水翻山越岭引到伙房?”
闫亮铁青着脸道:“我倒要去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撒谎,今天这军棍,你们四个一个都跑不了!”
说罢,他迈开步子就往伙房后院走,脚步又快又沉,显然还憋着一肚子火。
几人刚拐进伙房后院,闫亮的脚步突然顿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角,那十口半人高的大水缸满满当当,水面还泛着淡淡的涟漪。
一根翠绿的竹管从院墙外伸进来,末端正悬在最边上那口缸上方,那根主管又延伸出了好几个排水口通向其余的大缸,每一个管口都塞着一个木塞子,偶尔有几滴水珠滴落,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竹管,指尖瞬间传来冰凉的触感。再低头看水缸,水里没有半分泥沙,倒透着河水特有的清澈。
“这……,这真是从后山引过来的?”闫亮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绕着竹管转了两圈,又抬头望向竹管延伸出墙外的方向,满脸大写的震惊道:“你们怎么做到的?!”
萧筱走上前,跟闫亮解释了一遍控制水压、调节水流的引水原理,闫亮听得眼睛越睁越大。
他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疑惑,还有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佩服。
这样精妙的设计,居然是眼前这个半大孩子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