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忧心与失望轰然炸开,化作灼人的怒火。
如果真如他所说“后会有期”的话,她定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击败他,踏平他的军队,亲手斩了那幕后的单于!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干燥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萧筱茫然回头,撞进司马毓盛满担忧的眼眸里,他的声音带着急切:“肖弟,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筱张了张嘴,千头万绪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轻轻的摇头。
司马毓看着她这副模样,心揪得更紧。
在他记忆里,他的“肖弟”永远是潇洒利落的模样,哪怕撞上再棘手的难关,也从未露过半分慌张,偶尔流露出的沉稳,更是远超同龄少年。
可此刻,她面无表情地立着,周身都裹着化不开的心事,让他忍不住想替她扫平所有扰心的阻碍。
不为别的,只求能再看见她眉眼舒展的样子。
——
“进来吧。”
传令兵的声音刚落,萧筱便跟着闫亮、司马毓跨进了卫署内院。
正厅里药味弥漫,顾翡守在榻边,见萧筱进来,握着药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下,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最终还是抿紧唇没出声。
萧筱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将军,昨日……”
她将昨夜与慕容朔的事情,捡关键处,简明扼要地和萧瀚禀报完毕。
榻上的萧瀚脸色苍白,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听完后眉头紧蹙,缓缓点头:
“应该是你说得那人没错,他身法快如鬼魅,武功确实深不可测。”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凝重,“此外,今早我军设在西郊、北坡的三处暗哨,也都被人悄无声息地捣毁了,对方显然已经探知了我军城防部署。”
话音刚落,他突然又看向闫亮吩咐道:“去把外面的副将都叫来,我有重要安排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