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李二哥?” 阿憨的呼喊在山谷里回荡,只有雨声回应他。他扑到土堆上,用手疯狂地刨着泥,指甲很快被磨破,血混着雨水渗进黄土里,像一朵朵诡异的花。
第三节:神秘的脚印
天黑时,雨停了。阿憨蜷缩在土堆旁,怀里揣着那块没吃完的麦饼。月光透过云层,在废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
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 —— 坍塌前,他似乎看到洞壁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不是老虎,也不是人,更像是某种…… 爬行动物的轮廓。
阿憨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捡起根粗树枝,当作拐杖,沿着土堆边缘摸索。就在这时,脚下踢到了个硬东西 —— 是王强的山货担子碎片,上面还挂着半串干辣椒,在月光下红得像血。
他顺着碎片散落的方向往前走,突然停住了脚步。泥地上,赫然印着一串脚印。不是人的,也不是老虎的爪印,而是三趾的,每一步都深陷在泥里,边缘带着锯齿状的纹路,像是某种巨大的蜥蜴留下的。
这脚印从土堆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每一步的间距都很大,仿佛在跳跃着前进。阿憨的喉咙发紧 —— 他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过,山里有种 “土行孙”,能在地下穿行,专吃活人,脚印就是这样的三趾。
“是你…… 把洞弄塌的?” 阿憨的声音在发抖。他握紧树枝,鬼使神差地跟着脚印走进了密林。
林子里弥漫着腐叶的气味,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跳动的火焰。脚印在一棵老槐树下拐了个弯,指向一个隐蔽的山坳。山坳里有间破旧的茅草屋,屋顶塌了一半,门斜斜地挂在铰链上,发出 “吱呀” 的声响。
阿憨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躲在树后,看见茅草屋里透出微弱的火光,隐约有人影在晃动。难道是…… 幸存者?
他刚想喊出声,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 不是说话,是某种黏腻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着走。紧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像破旧的风箱。
阿憨壮着胆子,推开了那扇破门。屋里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蜷缩在角落,面前的火堆上烤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焦臭味。而老人的脚边,赫然放着一根三趾的爪子,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你是谁?” 阿憨的树枝指着老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老人缓缓抬起头,他的脸像块干枯的树皮,眼睛浑浊不堪,却在看到阿憨时突然亮了一下:“你…… 没被埋?”
“你知道洞会塌?” 阿憨追问。
老人咳嗽着,指了指墙角的一个陶罐:“喝口水。” 阿憨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拿起陶罐,里面的水带着股铁锈味。
“那不是土洞,是‘地龙’的窝。” 老人的声音很轻,“地龙是山神的宠物,住在地下,谁要是占了它的窝,它就会把洞弄塌。” 他指了指地上的脚印,“这就是它的爪印。”
阿憨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火堆 —— 那焦黑的东西,形状像是只人的手臂。
第四节:地龙的诅咒
“你在烤什么?” 阿憨的声音发颤,树枝几乎要脱手。
老人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填饱肚子的东西。” 他用一根骨头拨了拨火堆,火星溅起,照亮了他身后的墙角 —— 那里堆着一堆白骨,有的上面还带着碎布片,其中一块,阿憨认得,是周亮的衣角,上面绣着个 “周” 字。
“是你…… 杀了他们?” 阿憨的血液瞬间冻结。
老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扔给阿憨:“自己看。” 油布包里是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中间是一只巨大的三趾爬虫,周围围着九个小人,其中八个被圈在一个土洞里,只有一个在外面。
“这是‘地龙咒’。” 老人喘着气说,“三百年前,有个巫师在这里献祭了九个旅人,求地龙保佑村子风调雨顺。从那以后,每隔一百年,就必须有九个外地人死在这里,不然地龙就会发怒,让山崩地裂。”
阿憨的手一抖,羊皮纸掉在地上:“我们正好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