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铁盒里的留学钱
胡建家的客厅宽敞得像个小广场,真皮沙发锃光瓦亮,像镜子一样能照出人影,墙上挂着全家福 —— 胡建搂着妻儿,笑得那叫一个志得意满,仿佛全世界都在他脚下。刘柄哪敢坐啊,局促地站在门口,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生怕自己身上的脏东西弄脏了人家精致得像艺术品的地毯。
“坐啊。” 林暖指了指沙发,转身进了厨房。
刘柄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边,像个小脚老太太似的,屁股只敢挨一点点边,就怕把沙发坐坏了。茶几上摆着果盘,里面的苹果红得像小姑娘的脸蛋,香蕉黄得像刚出炉的黄金,都是他平时在菜市场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舍不得买的。
林暖端着果盘出来,放在刘柄面前:“吃吧。”
刘柄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像有只小手在挠,可还是摇摇头:“不…… 不用了,我不饿。”
“嫌我手艺不好?” 林暖自己拿起个苹果削起来,那动作娴熟得像个专业的厨师,“老胡欠你钱的事,我真不知道。他从不跟我说工地上的事,每次问他,他都不耐烦,说我一个女人家,别管那么多。”
刘柄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胡总说工程款没结,没钱发工资。可他却有钱买新车,有钱送儿子出国,我们这些工人的血汗钱,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
林暖的手停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他上周才给儿子交了三十万的留学定金。”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狠狠地敲在刘柄头上,他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下,眼前直冒金星。他猛地站起来,眼睛血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大声吼道:“我就知道!他有钱买新车,有钱送儿子出国,就是没钱给我们发工资!他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正说着,门锁 “咔嚓” 一声转动,胡建像阵风似的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看到刘柄后,脸色 “唰” 地一下变得比锅底还黑,大声吼道:“你怎么在这?!滚出去!再不滚我叫人收拾你!”
刘柄梗着脖子,像头倔强的驴,一动不动:“今天不给钱,我就不走了!我娘还在医院等着这钱救命呢,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胡建气得脸都变形了,像个愤怒的大猩猩,抄起玄关的高尔夫球杆,挥舞着威胁道:“反了你了!你信不信我揍你!”
“胡建!” 林暖一声厉喝,那声音像炸雷一样,吓得两个男人同时一颤。她放下水果刀,转身进了卧室。
胡建趁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刘柄:“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我让你在县里混不下去!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有你好看的!”
刘柄还没来得及回答,林暖已经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铁皮盒子。她看都不看丈夫一眼,径直走到刘柄面前,“哗啦” 一下把盒子里的东西倒在茶几上 —— 几本存折,一叠现金,还有几张银行卡。
“这是我给儿子存的留学钱,正好二十五万。” 林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可那平静下面,似乎藏着一团火,“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胡建的脸瞬间扭曲得像个麻花,大声尖叫道:“你疯了?那是儿子的钱!你怎么能给这个外人?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学能比人家救命钱重要?” 林暖冷冷地反问,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人家娘等着做手术,你倒好,有钱买路虎,没钱发工资?你还是个人吗?”
刘柄看着茶几上的钱,手抖得像筛糠似的,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老板娘会站在他这边。他结结巴巴地说:“这…… 这我不能要…… 这是您儿子的留学钱,我不能要……”
“拿着!” 林暖把钱塞进他手里,斩钉截铁地说,“这种连血汗钱都敢赖的男人,留着干啥?明天我就跟他离婚!”
第四节:扫帚与抵押单
胡建像头被激怒的公牛,红着眼睛,“嗷” 地叫了一声,冲过来要抢钱:“林暖!你吃错药了?把老子的钱给外人?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林暖动作比他还快,像只敏捷的猫,抄起墙角的扫帚就抡了过去:“姓胡的!今天你不把欠其他工人的钱都清了,别想进这个门!你做的那些缺德事,我今天都要跟你算算账!”
扫帚结结实实地打在胡建肩膀上,疼得他 “嗷嗷” 直叫,像头受伤的野猪。刘柄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钱都忘了收好,这场景就像在演电影似的,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哪些工人被欠薪?欠多少?” 林暖一边追打丈夫,一边气喘吁吁地问刘柄。
“光我们工地就有二十多人,少的几万,多的十几万……” 刘柄下意识地回答,眼睛还盯着胡建和林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 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