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尴尬地挠挠头,从包里掏出个小本本,撕了上面写的 “出轨证据记录”,讪讪地说:“张阿姨,真对不住,我们…… 我们这是闹了个大乌龙,主要是我,总往坏处想,给艳子瞎出主意。”
刘美艳看着王军笨拙地给张桂兰递水,手指还在微微发抖,突然想起他求婚时说的 “我没啥大本事,但会对在乎的人好”。那时她只当是情话,觉得朴实得有点土,现在才明白,这笨拙的温柔里,藏着她从未读懂的认真 —— 他对陌生人都如此上心,更何况是对她。
第三节:反转的误会
早餐店的豆浆冒着热气,刘美艳把吸管戳歪了三次,豆浆洒在桌上,像滩没出息的眼泪。赵琳把油条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没话找话:“那啥,张阿姨怀里的三花猫真可爱,叫啥名来着?看着挺乖的。”
“叫花花,” 王军的声音闷闷的,把剥好的茶叶蛋往刘美艳碗里放,蛋壳剥得坑坑洼洼,露出里面的蛋白,“张阿姨说它是流浪猫,被人打断过腿,特别黏人,谁对它好就跟谁走。” 他顿了顿,抬头时眼里有红血丝,显然没睡好,“艳子,你是不是…… 一直怀疑我外面有人?”
这句话像根针,戳破了刘美艳的伪装。她想起自己偷偷查他手机,把他的微信聊天记录翻到三年前,连他和男同事的对话都没放过;想起在他车里装定位器,每天下班就对着手机地图,看他有没有 “偏离航线”;甚至托赵琳表哥查他的开房记录,结果只查到帮张阿姨开的这一次 —— 那些自以为是的 “侦查行动”,此刻都变成了打在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
“上周你说去城西见客户,” 她的声音发涩,不敢看王军的眼睛,“其实是去帮张阿姨送花花去救助站做绝育吧?我在你后备箱发现了猫笼子,还以为是…… 是你带别人去郊游用的。”
“嗯,花花胆子小,张阿姨心脏不好,不敢带它去医院,” 王军的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声音很轻,“我没敢告诉你,怕你担心我耽误工作,也怕你嫌我多管闲事 —— 你以前总说我‘心太软,别人一求就答应’。” 他从钱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收据,“这是花花的手术费,我本来想报销了给你买条项链,下周是你生日,你上次在商场看了好久。”
刘美艳接过收据,上面的日期正是她怀疑他 “出轨” 的那天。赵琳突然站起来,抓起包:“我去加碗豆浆!再加两根油条!” 逃也似的冲向柜台,背影透着 “我闯祸了我得躲躲” 的慌张 —— 她手机里还存着离婚律师的联系方式,刚才差点就发给刘美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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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早发现你不对劲了,” 王军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刘美艳心上,“你最近总翻我的西装口袋,我手机一响你就紧张,晚上睡觉还背对着我。”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磨得她发痒,那是常年修汽车、喂流浪动物留下的痕迹,“那天在宾馆看见你,我第一反应是怕你误会,第二反应是…… 你终于肯关心我了,哪怕是误会。”
刘美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在豆浆碗里,溅起细小的涟漪。她想起王军升职后,总说 “压力大,想多赚点钱让你过得好点”,她以为是借口;他说 “想养只猫陪你,你一个人在家不孤单”,她以为是嫌她烦;甚至他晚归时带回的烤串,都是她爱吃的微辣口味,她却怀疑是和别的女人吃剩下的 —— 她被自己的猜忌困住,像只井底之蛙,看不见井外他为她做的一切。
“对不起,” 她把脸埋进丈夫怀里,闻到熟悉的机油味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他去宠物店帮忙清洗笼子、给流浪动物打针沾到的味道,“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偷偷查你、怀疑你,我太混蛋了。”
“没事,” 王军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温柔得能化开水,“是我不好,没跟你说清楚,让你胡思乱想。”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磨得有点发亮,“本来想生日给你的,现在提前吧,算是我给你赔罪。” 打开一看,是条银项链,吊坠是只小猫,和花花一模一样,背面还刻着 “艳子 & 王军”。
赵琳端着豆浆回来,看见这幕,悄悄把手机里的 “离婚律师推荐” 对话框删了,还顺便拉黑了那个律师。她咳了两声,打破尴尬:“那个…… 张阿姨的儿女中午就到了,咱们要不要去宾馆帮忙收拾下?顺便请张阿姨吃顿饭,我跟她赔个罪,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刘美艳擦干眼泪,突然笑了,眼里还带着泪光:“去!必须去!不仅要请吃饭,还得给花花买罐最好的猫罐头!” 她拉起王军的手,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 原来信任不是 “我从不怀疑你”,而是 “哪怕有一万个怀疑的理由,我也愿意相信你值得被信任”。
第四节:迟来的理解
午后的阳光透过宠物店的玻璃窗,在花花的猫窝上投下光斑,三花猫蜷在里面,像团毛茸茸的毛线球。张桂兰坐在躺椅上,看着刘美艳笨手笨脚地给猫砂盆换沙子,一边换一边打喷嚏,忍不住笑了:“小王说你以前怕猫,花花第一次蹭你裤腿,你吓得跳起来,差点把我店里的猫罐头碰倒。”
“现在不怕了,” 刘美艳挠了挠花花的下巴,三花猫舒服地眯起眼,用脑袋蹭她的手,“其实花花挺乖的,就是有点黏人。” 她想起第一次来店里,被花花追着跑,王军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说 “你胆子比老鼠还小”,现在想来,那笑声里全是宠溺,没有一丝嫌弃。
王军在给鱼缸换水,背影比平时挺拔些。刘美艳看着他胳膊上的抓痕 —— 是上次救花花时被流浪狗咬伤的,他当时说是 “修汽车时不小心蹭的”,还骗她 “已经消毒了,没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下,又酸又软,她走过去,轻轻碰了碰那道疤痕:“疼吗?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不疼,小伤,” 王军的耳朵红了,像个被拆穿秘密的孩子,“怕你担心,也怕你不让我再管这些流浪动物。”
“其实小王早就跟我说过,” 张桂兰的声音带着点狡黠,从抽屉里拿出个旧相册,翻开第一页,是王军年轻时的照片 —— 在汽修厂举着扳手,笑得露出豁牙,脸上还沾着油污,“这孩子心善,当年我老伴走得早,我家水管爆了,是他连夜来帮我修的,不收一分钱,还帮我打扫了满地的水。” 她翻到另一页,是王军帮社区老人修家电的照片,“这些年,他帮我修过洗衣机、换过灯泡、送我去医院好几次,比我亲儿子还上心。”
刘美艳的手指在照片上划过,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她想起王军总说 “做人得有良心,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以前觉得是老掉牙的话,现在才明白,这 “良心” 背后,是多少不为人知的担当 —— 他不是不会说情话,只是把温柔都藏在了行动里;他不是不顾家,只是把 “家” 的范围,扩大到了需要帮助的邻里和流浪动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