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

杨密往后一靠，任由爬山虎的叶子轻拂过她的发梢，

“演郭襄可把我折腾坏了。十六岁到四十岁，光是眼神就要演出三种层次...”

她忽然转头看他，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式的抱怨，

“你说金庸老先生怎么想的？非要让郭襄一辈子忘不掉杨过。”

许昊心头微微一动。

他记得上次在这里分别时，她说“高兴不高兴都可以来”的神情，和此刻如出一辙的坦率。

“或许是因为，”

他斟酌着词句，

“有些遇见，本来就是一生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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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密静了片刻，忽然笑起来：

“说得跟真的一样...你写情歌写出心得来了？”

不等他回答，她又指着墙顶一处新生的藤蔓，

“看，今年新长的，比往年的都茂盛。”

许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嫩绿的新枝在旧藤间蓬勃生长。

“你不在的时候，我来过几次。”他轻声说，

杨密转过头，目光柔和下来：

“所以你这是...高兴也来，不高兴也来，把我的话当真了？”

“嗯。”

许昊坦然承认，

“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夕阳渐渐沉入墙头，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有晚归的鸟雀落在爬山虎丛中，发出窸窣的声响。

“许昊。”

杨密忽然正色道，

“下次写歌遇到瓶颈，不妨试试把这里写进去。”

她指尖轻抚过一片心形的叶片，

“爬山虎从枯到荣，从疏到密...像不像很多故事的样子？”

他望着她被夕照勾勒的侧影，忽然明白这面墙于她而言，早已不只是一个“据点”。就像那些悄然生长的藤蔓，有些羁绊，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枝繁叶茂。

当最后一线余晖没入墙头，杨密利落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尘：

“走吧，吃饭去。这次可要好好宰你一顿——”

她回头看他，眼里闪着光，

“庆祝我的郭襄大爆，也庆祝你的...据点回归。”

许昊笑着跟上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