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所以为的理智和界限,在你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感性的冲击面前,不堪一击。我构建了那么多年的心理防线,看到你流泪的时候,就……彻底崩塌了。”
小主,
许昊心中巨震。
他从未听过安宁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更从未听过她如此直白地剖析自己的内心。
他看到的她,永远是高效、专业、冷静的,却忘了她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有着细腻的情感和无法言说的期盼。
“所以,”
许昊的声音异常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郑重,
“看着这样的我,这样一个麻烦不断、感情生活一团混乱、未来可能还会有更多风浪的男人,你还愿意……靠近吗?”
安宁没有立刻回答。
宴会厅里的笑声隐约传来,与窗边凝滞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她看着窗外那片属于京都的、象征着权力与秩序的冰冷灯火,又透过玻璃的反光,看着身后那个被情感和责任包裹的、温暖而混乱的“家”。
良久,她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轻轻呼出一口气,肩膀微微松弛下来。
她没有看许昊,只是用一种极轻、却无比清晰的的声音说:
“我父亲那边……我会去说。他其实……早就默认了。只是我自己……一直在逃避而已。”
许昊悬着的心,猛地落下,随即被一种巨大的、混杂着喜悦、愧疚和责任感的情愫填满。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这一次,安宁没有挣脱。
他看着她依然望向窗外的侧脸,语气温柔而坚定,不再是征求意见,而是一种郑重的宣告和邀请:
“安宁,西山壹号很大,房间很多。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
“你也搬过来吧。”
不是“你来住吧”,也不是“你愿意来吗?”,而是“搬过来吧”。
这是一种将她彻底纳入他生命核心圈层的认定,是对她多年陪伴与付出的最终回应,也是对他自己内心情感的最终确认。
安宁的身体微微一顿,终于缓缓转过头,迎上许昊的目光。
她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挣扎、不甘、委屈、羡慕,渐渐沉淀下去,化为一种如水般的温柔和坚定。
她反手,轻轻回握住了他的手,虽然力度很轻,却代表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应允。
她没有说“好”,但所有的答案,都已写在她那双终于不再掩饰情愫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