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领一碗药汤,喝完把碗还回来。”她喊,“不许代领,一家只能来一个。”
队伍排得老长。
有人问:“真的能好?”
“你家阿弟昨天喝过,今早就能坐起来了。”旁边妇人接话。
春棠听见了,笑了笑,没说话。
中午时分,沈微澜带着人去渠口。
秋蘅指挥差役往水里倒药粉,一遍遍冲洗。
“三遍之后才能用。”她说,“不然还有余毒。”
“知道。”差役应着。
冬珞站在边上,手里拿着图。
“我已经让商贩传话,说东井也不干净,让大家等新方子。”
“很好。”沈微澜说,“他们要是还在城里,一定会听。”
“你觉得他们还有同伙?”
“肯定有。”
“要不要查?”
“不急。”沈微澜看着水面,“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水干净,让人活过来。”
傍晚,第一个好消息来了。
三个孩子高烧一夜,早上喝了药,中午就退了热,能吃米粥了。
医馆里哭声少了。
有个老妇人跪下来磕头。“姑娘救了我孙子,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沈微澜扶她起来。“您回家好好照顾他就行。”
老妇人流着眼泪走了。
晚上,谢云峥来找她。
“城主想见你。”他说,“说是议事。”
“什么事?”
“让你留下来管事。”
“我不可能留下。”
“我知道。”谢云峥顿了顿,“但他不会轻易放你走。”
“我没打算让他放。”沈微澜走到桌前,铺开一张纸,“我写个交接单,把防疫的法子全留给他。”
“你真的一点都不留?”
“这里的事做完,我就走。”
“去哪儿?”
“南边。”
谢云峥没再问。
第二天,全城大扫除。
春棠组织人手,每家每户发炭灰和药水,洒在门槛、灶台、井边。
夏蝉带人巡街,看有没有人偷偷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