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他忽然问。她望着满地焦尸：“后悔什么？”

“那夜没推开我...”烨翎琳拾起焦黑的佛珠。珠子在掌心化作金粉，被晨风吹向天际。

“我唯一后悔的是...”金粉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没早点撕你僧袍。”

厉容殇发出破碎的笑声。他扯过烧剩的经幡裹住她，动作罕见地带了些许温柔。

“第八十二道雷劫要来了...”他指向心口浮现的雷纹，“在我身体里。”

她掌心贴住那处雷纹。胎儿突然安静，将剩余天雷尽数吸纳。

厉容殇剧烈抽搐，魔纹暂时消退，露出原本清俊的眉眼。

“翎琳...”他恍惚间唤她闺名，“山下桃花...”

话未说完就昏死过去。烨翎琳扶住他倾倒的身躯，发现心口雷纹凝结成珍珠大小。

那珠子透明如琉璃，里面封存着完整的天雷。

远山传来钟声，幸存的僧侣开始晨祷。她在诵经声中剥开他焦糊的衣衫，用断刃挑出雷珠。

胎儿在腹中骚动，迫切想要这颗危险礼物。

“不给...”她吞下雷珠，任由电流灼烧喉管，“这是娘亲的...”

厉容殇在剧痛中苏醒。他看见她唇角溢出的电光，瞳孔骤缩：“吐出来！”手指撬开她牙关，“你会...”

雷珠在她体内碎裂。亿万电蛇游走奇经八脉，最后汇聚到佛母印。

金色莲花蜕变成黑金双色，与她腹中胎儿的呼吸完全同步。

“晚了...”她咬住他探入的手指，“现在我和你...”电光从齿缝迸射，“...是同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