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惊喜的看着空净大师的眼皮,越眨越频繁,手指,还微微的勾了起来。
他扑过去,连声叫着“师父,师父,您醒醒,醒过来啊。”
空净大师睁开双眼,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弟子,恍惚间,看到了少年的师弟。
左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上面的一圈红痕,愈发显眼。
“给,我,更衣,我,要去,地牢。”
护国寺地牢
地牢的铁门被推开,空净大师的袈裟扫过青苔斑驳的石阶,一直走到最尽头的那处牢门前停住。
他浑身虚弱的厉害,看着里面低头打坐的人。
哪怕身处在如此潮湿肮脏的环境,他依然会用草结绳将头发束的利利索索,破旧的僧袍掩盖不了他清瘦挺直的脊背。
“阿弥陀佛,师兄别来无恙?”那人开口道。
明渊沉默的上前打开牢门,退的远远的。
空净大师觉得这几步路,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宛如十年前,他独自走进师父的禅房。
“师弟,你能为师兄解惑么?”
张砚舟抬起头,有些凹陷的眼窝,眼珠却依然明亮。
“师弟,那日,你跟我说,师父早已算出他的劫,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问题,我足足等了十年。”张砚舟望着空净大师的目光平静如水,“师父跟我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他欠你的。曾经,他为一个穷苦书生指过一条路,没想到,就是这个人,为刘家村带来了灭顶之灾。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他的劫,就是你。他不阻止你,将那下了料的清茶,甘之若饴。因为,这是他的孽。”
他的视线瞥向空净大师的手腕处,“师兄,想必是手腕的痛楚加剧了吧。”
空净连忙看向自己的手腕,宽大的衣袖,将手腕处遮盖的严严实实。
双腿无力的感觉越来越重,索性弯腰薅一把干草,在张砚舟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