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如飞蝗般射出,专射马腿和秦兵的手腕。那些没被甩下来的秦兵,要么被惊马带着冲进更深的陷阱,要么被连弩钉在地上。赵括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根突然弹出的铁钩勾住了战袍,动弹不得。
“赵副将,别来无恙?”姬延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那盏小油灯。
赵括又惊又怒:“姬延!你耍诈!”
“兵不厌诈。”姬延蹲在他面前,油灯的光映在他眼里,“昨天你带人烧我粮车时,怎么不说‘诈’?”
赵括语塞。他确实让人伪装成流民,烧了西周国存放在渡口的粮草,本以为能断了姬延的后路,没想到反中了圈套。
“把他们都绑了。”姬延站起身,对亲卫们道,“受伤的给点伤药,别弄死了——咱们还得用他们换粮草。”
亲卫们七手八脚地捆人,小六子举着连弩,脸红得像灯笼:“将军!我射中了三个!”
“好样的。”姬延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扫过满地哀嚎的秦兵,心里却没多少快意。他知道这只是小胜,樗里疾绝不会善罢甘休。
突然,史厌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块秦兵的令牌:“将军,你看这个!”
令牌上刻着“先锋营”三个字,背面还有个模糊的“洛”字。姬延瞳孔一缩:“洛水大营的先锋?赵括带的不是主力?”
“不像。”史厌指着被绑的秦兵,“他们的甲胄都很新,不像是先锋营的旧装备。”
姬延走到一个秦兵面前,用匕首挑开他的衣领——锁骨处有个淡淡的刺青,像是朵花。“这是……秦国的‘死士营’标记。”他猛地看向赵括,“樗里疾让你来送死,是为了试探我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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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梗着脖子不说话,嘴角却勾起一丝嘲讽。
姬延心里瞬间明了:诈营是真,但赵括的任务不是夺营,是摸清他的兵力部署和战术。那些火箭、黄牛、陷阱,都被对方看在了眼里。
“史厌,把秦兵的马都处理了,马蹄上的竹刺拔下来,统一扔到东边的山沟里。”姬延突然下令,“再让人把营寨烧了,咱们连夜转移到狼山。”
“烧营?”史厌一愣,“好不容易夺的营寨……”
“这营寨已经没用了。”姬延盯着远处的洛水方向,“樗里疾知道了咱们的路数,定会用更狠的招。狼山多石,他的骑兵展不开,正好用咱们新做的‘滚石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