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万籁俱寂,走廊明,卧室暗,昂尔勒斯静静审视面前外甥。逆光的青年直直僵着,忽而一点点,一寸寸曲下,仿佛有万斤巨石压着背,一丝丝长发不堪重负滑下……
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昂尔勒斯瞥一眼门把手,手指骨节泛白,指甲深深陷进掌肉。
有你了……
有你……
莉莉丝早已看清埃德蒙三世,只是顾忌着西恩吗?
沈裕脑海“嗡嗡”一片,震惊愧疚自责等等属于原主的情绪汹涌漫出,真相似“寒毒”麻痹着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冷。
阴影里一滴泪坠下,无声无息,带走灵魂的悲鸣哀思……
“……”
良久,昂尔勒斯察觉出青年沉静的不正常,想到西恩比玻璃易碎的身子,他准备上前看看。下一刻青年抬眼,眉骨周围肌肤白得吓人,紫瞳凶冷。
凶比冷多。
自从当了红袍祭司,许久未有人用这种眼神看昂尔勒斯了,照理说昂尔勒斯应该扬手甩面前胆敢冒犯自己的人一魔咒,只是看看眼前带着倔犟戾气的相似眉眼他生出一股淡淡的欣慰。
莉莉丝的孩子。
能凶人,不错,在明白他身份的前提下沉稳有性格的崽子可比唯唯诺诺和虚伪恭维的好。
“咔嚓。”
沈裕关门,毫不畏惧直视眼前比自己高半头的名满西图的“疯子”,扯唇:“阁下,您可以详细说说当年的事吗?”
深夜,落针可闻的屋里回荡着深沉男音,尘封旧事翻开一页……
擅闯房间的红袍祭司讲了一个故事,美貌是亡国的原罪,同父同母的亲姐弟于战场失散,一个不幸当了舞娘,后面看见英雄君主,自以为那是自己的救赎,一意孤行,另一个有幸遇见战争神殿的圣祭司。
再相见,两者由于“是否离开的事”意见不一,姐姐温柔固执,弟弟性格差,说了许多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