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42师师部食堂里，摆着最简单的饭菜——小米粥、窝头、一碟咸菜，还有一盆炖土豆。陈振华和温浩桐、李副师长围坐在一张木桌上，手里的窝头啃得很香。

“改编的事，人员你们先自行筛选，三天后把名单报给我。”陈振华喝了口小米粥，热气烫得他嘴角发红。

“我会从365师调些老兵过来，每个连配一个政治指导员，不是来管你们，是来教认字、讲政策，让弟兄们明白为什么打仗。”

李副师长连忙点头：“陈旅长考虑得周到，弟兄们大多是睁眼瞎，能认几个字总是好的。”

温浩桐却放下窝头，眼神里带着郑重：“陈旅长，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咱们的炮团虽是宝贝，但这两年弹药缺得厉害，75毫米的炮弹只剩不到一百二十发，要是真打起来……”

“这个你放心。”陈振华从怀里掏出一张条子，“我让人从晋中县的储备库里调了五百发炮弹过来，三天内就能送到。“

“另外，我们的军械员会过来，帮你们检修炮管，保证能打响。”他看着温浩桐惊讶的眼神，笑了笑，“咱们既然要联手打鬼子，就不能让弟兄们手里的家伙掉链子。”

饭后，陈振华站在校场边，看着士兵们开始筛选人员。年轻力壮的自觉站到左边，老弱病残站到右边，没人哭闹，也没人争抢——想留下的眼神里带着期待，想回家的脸上透着释然。

一个白发老兵握着温浩桐的手，哽咽着说：“师长，我打不动了，我回家帮你们看着孩子，等你们打跑了鬼子，我给你们送酒喝。”

温浩桐拍着他的背，说不出话，陈振华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元塞到老兵手里：“大爷，路上保重，到家了好好过日子。”

老兵颤巍巍地接过银元，对着陈振华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时，脚步竟轻快了些。

夕阳西下时，陈振华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汾河。温浩桐和李副师长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张标注着太原周边日军布防的地图。

“下一步，我们打算攻打太原外围的据点，撕开一个口子。”陈振华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你们的炮团熟悉地形，要是愿意参与，咱们可以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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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浩桐的眼睛亮了起来，手指重重敲在“太原”两个字上：“陈旅长，这可是咱们盼了多少年的事！别说参与，就是让我们打先锋都行！”

李副师长也激动地说：“只要能打回太原，弟兄们就是拼了命也愿意！”

城楼下传来集合的号声，是筛选出来的士兵们在列队，准备开始第一次以“新九团、新十团”名义进行的操练。口号声穿过城墙，在太原城外的山谷间回荡，带着一种全新的、沉甸甸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