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驿馆那八箱赏赐,他更觉头痛,抓起笔想写什么,怔了片刻又放下,满肚子想说的话像烧开的水,急需找个出口。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口,“你到底怎么得罪了齐王殿下,他若想赏赐你,怎么会将你独你叫到上阳宫。需知,在外人眼里,这般……这般有些难以言说!”
宋灵淑合上名册,淡笑道:“我何曾得罪了齐王殿下,不过是在做份内之事,殿下要看我不顺眼,非我能左右之。”
堂内的文史和胥吏都在各自忙着,萧维膑四下看了眼,敲着桌小声道:别再隐瞒了,这几日你在偷偷忙什么我也知晓一二,眼下我不与你论旁的事,只说这洛阳城内,齐王殿下若是不高兴,你们可就麻烦了……”
“我知萧侍郎在担忧什么,今日我能从上阳宫出来,殿下便不会为难你我。”宋灵淑投去安心的眼神,认真道:“倒是萧侍郎你,程家陆家都不好相与,你可得小心些,莫中了圈套。”
萧维膑一脸莫名,“何来圈套,你莫乱说。我是见过颜行易和程家人,但并未答应任何事,此次东选是陛下决定,胆敢收贿作弊者,轻则官身毁矣,重则性命不保!”
宋灵淑严肃点了点头,但萧维缤还是浑身难安,像进了虱子,挠哪处哪处就痒。
……
东城城门口外,吏部差役将分区名册张贴在布告区,几十人迅速围拢而来。
杨主事轻咳一声,拿着手中另一份念名册,按流程进行宣读。
布告区窄小,其余人挤不进行,有人便将分区名册抄下,带到北市南市的各大茶馆酒肆,以此吸引客人入内,引作谈资。
前面的年轻学子看完分区名册后,笑着大声喊道:“刘毓崧、房琯、岑之敏三人皆在第二场,英才俊杰齐聚,且看谁能在试判脱颖而出,成为榜首!”
另一青年不屑甩袖道:“嘁,试判只是考些基本功,要决出榜首,需在三日后的铨试!”
旁边的人惊喜道:“铨试过后,便是授官,你们说这三人中,谁的官职会最高,谁能留在洛阳!”
“洛阳……多是陈腐不化之辈。”青年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惹是非,小声道:“能去西京登明堂,入中书门下六部,才是真正的官运亨通,前途无量,将来拜相也未尝不可!”
周围几人皆意会点头,吏部书史听到这番大胆言论,当即大声喝止。
学子们悻悻看了一眼念名册的吏部主事,后退几步,聚拢在一起小声言论,不敢再放声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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