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晏清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利箭，精准地射向姜欣悦最脆弱的软肋：

“见家乐？让你见他做什么？是让他看看你这个妈妈是如何偷窃、诈骗、被警察带走的吗？”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送家乐去张婶家？不只是为了谈事方便，更是要请张婶做个见证——从今天起，家乐的抚养权正式由晏家接管。你若是现在自己去自首，家乐长大后至少会知道，你最后还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晏清刻意停顿，看着姜欣悦眼中最后的光一点点熄灭，继续说道：

“但如果你坚持要闹，那我们只好走法律程序。等警方来取证、带你走的时候，动静可就大了。”

“你希望家乐亲眼看见妈妈被警察戴上手铐带走的样子吗？希望他从此在所有邻居、同学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吗？你这个当妈的，非要给他留下这样一个终身难忘的、耻辱的童年记忆吗？”

这番话击中姜欣悦作为母亲最后、也是最深的恐惧。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和未来，却不能不在乎儿子将来要面对的眼光和心灵创伤。

“现在，”晏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最终审判的味道，“你是要体面地自己去，给家乐留下你最后一点身为母亲的体面？还是要等警察上门，让他亲眼目睹母亲的彻底崩塌？”

“你好好想想，你的选择，将决定家乐记忆中，关于你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什么。”

姜欣悦彻底崩溃了，她瘫软在地，所有的气焰和挣扎都被彻底抽空，只剩下绝望的呜咽：“我去...我自己去...”

晏清早就算准姜欣悦作为母亲最后的那点软肋和人性，并且毫不留情地用它作为了终结这场闹局的最终武器。

这个曾经嚣张跋扈的女人，此刻像一滩烂泥般被晏殊从地上扶起，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地走出了晏家小院。

陆佩慈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声哭泣起来。

晏志高沉重地叹了口气，又拍了拍身旁老妻陆佩慈的肩膀：“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家乐也好，总比让孩子天天看着母亲走歪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