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靠谱了!"云生每每想起,都气得跺脚。不是说大师兄,是说他那个师父!说走就走,走了也不打算回来!
观里一开始乱成一团,二师叔归安和三师叔归坚每天面对香客的要求,嘴巴都要说秃噜皮了,二师兄云明又要照顾年幼的云月,观中杂事繁多,实在抽不开身。
最后,这个重任落在了云生肩上。
十一月底,北地早已白雪皑皑,他就这么背着简单的行囊上路了。
倒不是师叔们狠心让他在寒冬赶路,实在是不靠谱的师父带不靠谱的徒弟——某日清晨,观门还未开,他就留了封信,独自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这一路风餐露宿,跋山涉水。云生靠着化缘和打零工,硬是撑过了两个多月的艰辛旅程。
当他终于看到越州北城墙上的"越州"二字时,激动得几乎落泪。
总算到了!
可他很快就遇到了难题——越州当地的方言他一句也听不懂。
几个好心百姓见他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以为他是逃难来的,连说带比划地要带他去县衙。
云生一头雾水,只能跟着他们走。这些年越州收容了不少难民,百姓们都知道县令陈大人最乐意接纳流民——多一个人丁,就多一份劳力嘛!
衙役们见到云生,上下打量一番,目光中透着满意之色——又来个壮劳力!
直到云生上前,用官话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这里是陈行宁大人治下的越州县衙吗?贫道想寻归恒道长和云海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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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这才注意到他头顶的道髻,顿时肃然起敬,连忙引着他去见陈行宁。
陈行宁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乍一见这个衣衫褴褛的小道士,还以为是哪个道观来的小乞丐。
待云生开口喊道:"行宁大哥,我是云生啊!"陈行宁这才认出他来,惊得手中的公文都掉在了地上。
"云生?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陈行宁连忙上前,看着少年冻得发紫的嘴唇和破烂的衣衫,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师父和师兄要是看见你这般模样,非得心疼死不可。"
云生委屈地撇撇嘴:"行宁大哥,我师父和师兄他们......他们还活着吗?"
"活得好着呢!"陈行宁忍俊不禁,"你师父现在可是越州城里有名的大神仙,你师兄也是小神仙,哈哈,他们新建的道观香火鼎盛,还收了新弟子。"
得知师父师兄安然无恙,云生终于松了口气,这一路的艰辛仿佛都值得了。
陈行宁连忙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干净衣物,又要人去通知归恒和云海。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归恒和云海急匆匆赶来县衙。
归恒一见爱徒这般模样,顿时老泪纵横,一把将云生搂在怀里:"傻孩子,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这一路得多辛苦啊!"
云海也是红了眼眶,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师弟身上:"师父时常念叨着你,你怎么就这么冒失地跑来了?"
云生看着师父师兄关切的神情,这些时日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还以为......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归恒道长有些尴尬又心疼地拍着徒弟的背,连声道:"傻孩子,师父怎么会不要你?我们在这边安定下来,会来接你们的啊。"他心里头腹诽,眼睛还朝大徒弟翻翻白眼,意思就是太不靠谱了,咋不给你师弟去信呢!
云海感受到师父眼神中的“杀气”,郁闷地想撞门,他也以为他师父会去信或者让师弟留在广丰或怎么滴,结果,两人都没……
归恒道长自然得知林阳想要外出游历,当即表示让云生随行护持,结果云海得知后不干了,他也想让师父体会一把坐观的辛苦,等开春后观中事务安排妥当,他也要一同前往,偷偷地不跟师父说那种!
就这样,林阳原本孤独的旅程,突然多了几位同行者。这个意外的转折,让她的寻找美食之行充满了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