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她轻轻靠在他肩上,小声嘟囔,语气带着点委屈,又藏着温柔:“本来是准备走的。”
话音刚落,乔楚覃搂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苏怡笙慢慢抬起手,指尖轻柔地抚过他后背的褶皱,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乔楚覃,我回来了。昨天跟你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你听见了吗?”
乔楚覃一点点松开她,目光却仍黏在她脸上,眼眶红得厉害,像被雨水泡过的晚霞。
他捏了捏她掌心,声音低哑:“昨晚……是你接我回来的?”
“嗯~”苏怡笙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眼睛亮晶晶的,“乔楚覃,你这样糟蹋自己,我生气了!”她微微蹙眉,语气认真起来,“你干什么呀?冰箱里一点吃的都没有,酱油都过期了!还有那些药,全是前年的!你房间也是,灰蒙蒙的,窗帘是什么鬼颜色啊,黑乎乎的丑死了~我还找到了你的住院病历,胃不好你还敢喝酒?喝这么多?昨天我要是不去,你就要睡大街了,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戳了戳他胸口,动作亲昵又带责备。
熟悉的让人恍惚······
乔楚覃听着,喉结滚动,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喃喃道:“以前是你在……”
他扁了扁嘴,眼神忽明忽暗,分不清是欣喜还是委屈,“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我……”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紧紧攥住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唯一能证明“她真的回来了”的凭证。
那不是握着一只手臂,而是攥住了自己十年来最深的恐惧与渴望。
苏怡笙晃了晃他僵硬的手臂,语气带着一点撒娇的嗔怪:“那你还凶我吗?”
声音轻软,却像一根细线,悄悄牵动他沉寂已久的心跳。
乔楚覃怔了一下,忽然低声道:“宝宝……你是生病了吗?”
语气小心翼翼,像怕惊醒一个易碎的梦。
苏怡笙一愣,眼神瞬间凝住,像是被戳中了某个隐秘角落——
“你……你怎么知道?”
她声音微颤,眼底浮起一层薄雾般的慌乱。
乔楚覃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极轻,却又坚定得不容拒绝。
他的掌心滚烫,声音沙哑如旧布摩擦:“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