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令宁虽然客观描述她与崔题的过往,可喉咙发紧,眼眶湿热,便是她极力克制情感也难掩心中的酸涩,“有些情感,纵使相公出身金尊玉贵,位列王侯也是无法感知的,更无法感同身受。我寻他,已不单情爱负气这一事,更多的,想要给我与他的过往一句交代!”
如若温巡只是攀龙附凤、忘恩负义弃她而去这么简单,她也就罢了,无非只是一个负心汉,她拿得起放得下,原先她便已经打算放下了的。
只是当黑衣蒙面杀手出现,她便知此事没这么简单,在她面前,不仅仅是一个负心汉而已!
因此,为了自保前程,她需得当面质问清楚!
崔题眸光脉脉流动,看着潘令宁眼中含泪,失落低头,轻抽鼻息强忍情绪,他忽然有些羡慕温巡。
有人何以让她如此动容,却半点不知珍惜?
潘令宁忽然行叉手礼,深深揖拜:“还请相公成全,我自行出府,自顾前程,便不再打扰相公了。日后如有报答之处,我定当鼎力报答相公恩情!”
崔题神情失落,艰难地从喉咙中拉回正常音色:“你知道温巡在何处?怎么寻他?你既要出府,我允了便是,至于温巡,我知道他在何处。”
潘令宁怔愣地望着他,她没想到崔题主动帮她?
崔题果然主动帮她,不仅送她出府,安排了客店,不出两日,还告知她温巡的动向。
温巡如今仍在京城供职,只是他搬进了林府的别宅。
她与崔题别宅风月为假,而他与林府女公子别宅招婿倒为真了!
大梁都城八方争凑,坊郭户在册四十九万户,一户人丁数人至几十人不等,加之不在籍流动客户,京都人口逾一百五十万。
如此稠密之地,京城多数人以租赁寓居民屋落脚安枕,便是官员,也并不专有宅邸,甚至官员之间还相互借住宅邸,或者合租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