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巡如此寓居林氏门下,大抵也无赘婿羞愧之感吧?无非从她潘氏的屋下,换至林氏屋下而已。
知晓了温巡的住处,潘令宁便在他下值时段,守着他宅邸外附近的正店等他。
她坐在二楼闲饮茶水,瞧着繁华路面,彩楼欢门飘带猎猎迎风舞,纷扰了思绪,恰似心头凌乱,可平静茶面倒映出她的神情,却异常坚定决绝。
很快,温巡出现了。
如今他不再骑乘小青驴,而改坐牛辎,到底也有几分达官显贵的姿态了。
潘令宁雇佣的两个总角小童,还啃着她赠与的糖葫芦,莽莽撞撞上前拦住了车架,给温巡递信。
很快,牛辎转到偏角之处,温巡未敢明正从彩楼欢门而入,反而从庖厨的角门偷偷进入客店,悄悄来到二楼,她的房间之处。
潘令宁给他开门,他孤身一人上来,如她所料!
再相见,他虽还是绿衣公服、展脚幞头,容貌没大变,却不似几月前她刚入京城两人相见,神情这么殷切了。
“巡哥哥,你应该不曾料想,我们还会再相见吧?”
潘令宁道,虽笑意盈盈,可尾音轻颤,凭空多了几分讥诮。
温巡轻轻关上房门,却双手抵着门栓,以背相对,久久不敢回应。
他仍是姿态翩逸,清瘦却有神采,似画里紫竹隽挺的英俊书生,难怪惹林家小娘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