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赵高站在帐外,望着沙丘平台紊乱的灵脉光晕,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他知道,接下来的关键是李斯——这位丞相手握伪造遗诏的最后拼图,只要说动他,扶苏就永无继位可能,整个大秦的权柄,终将落入他和胡亥手中。
李斯的挣扎:护法与保族的两难
李斯是在第二日清晨得知嬴政驾崩的确切消息的。当他带着政务奏折进入主帐,看到的是赵高那张刻意装出来的悲戚面孔,和榻上盖着锦被、气息全无的帝王。他手中的竹简“哐当”落地,多年的政治直觉让他瞬间意识到:沙丘平台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丞相节哀。”赵高上前扶住他,声音压得很低,“陛下昨夜驾崩,临终前……并未留下遗诏。”李斯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赵高:“不可能!陛下清醒时曾提及召扶苏回咸阳,定有遗诏!”他在帐内四处扫视,目光掠过案上的笔墨、榻下的阴影,最终停留在赵高闪烁的眼神上。
“丞相是怀疑臣?”赵高故作委屈,“陛下驾崩仓促,方士和宦官都可作证,确实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如今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立新君,稳定大局啊。”他话锋一转,凑近李斯耳边,“臣知道丞相属意扶苏,但您想过吗?扶苏与蒙恬交好,若他继位,蒙恬掌兵权,丞相您……”
李斯的心猛地一沉。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嬴政的突然驾崩和“遗诏失踪”的诡异,让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推开赵高,沉声道:“国祚继承,当依法而行,长子扶苏继位名正言顺,蒙恬虽掌军,亦不敢违逆法统!”嘴上虽硬,心中却已泛起波澜——他一生护法,却也深知权力斗争的残酷。
接下来的三日,成了李斯一生中最痛苦的煎熬。他一面强撑着主持东巡队伍的政务,对外宣称“陛下病重静养”,一面暗中派人搜查遗诏,却一无所获。赵高则像幽灵一样时时出现在他身边,不断用“扶苏继位后李氏族诛”的前景恐吓他,甚至带来了“北境密报”——实为伪造的扶苏与蒙恬“商议继位后清算法家”的书信。
“丞相看看这个。”赵高将伪造的书信放在李斯案上,“扶苏在信中说‘李斯峻法害民,继位后当废其法,诛其族’,这可不是臣编造的。”李斯看着信上模仿扶苏笔迹的秦篆,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伪造,却无法完全忽视其中的可能性。扶苏的确多次反对他的“严法”,若真有蒙恬支持,清算旧臣并非不可能。
夜晚,李斯独自坐在政务帐内,面前摆着两份文书:一份是按秦法程序应拟的“请立扶苏为太子”的奏折,另一份是赵高暗中送来的“立胡亥为太子”的空白诏书。烛火映照他苍老的面容,一边是毕生坚守的“法统有序”,一边是家族数百口人的性命安危,天平在心中反复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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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年轻时入秦,辅佐嬴政从亲王到帝王,推行变法,统一天下,那时的他坚信“法高于一切”;想起焚书坑儒时,他力主“禁邪说以固法统”,哪怕背负骂名;想起制定《仙朝礼仪》时,他强调“尊卑有序,法不容乱”——可如今,正是这让他坚守一生的“法”,将他逼到了绝境。
“法统若崩,家族何存?”赵高的话在耳边回响。李斯痛苦地闭上眼,仿佛看到了扶苏继位后,蒙恬率军冲入相府,李氏族人被押赴刑场的场景;又仿佛看到了自己毕生心血制定的秦法被废除,法家剑派被打压,仙朝重回六国乱局的混乱。
第三日黄昏,赵高再次找到李斯,这一次,他带来了更直接的威胁:“丞相再犹豫,臣只能将‘陛下驾崩、遗诏失踪’的消息公之于众,到时候天下大乱,丞相难辞其咎!”他摊开空白诏书,将丞相印放在旁边,“立胡亥,您仍是丞相,李氏家族无恙;拒诏,您和整个法家都将万劫不复。”
李斯看着帐外如血的残阳,最终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叹。他颤抖着拿起丞相印,在空白诏书上盖下印记,印文落下的瞬间,诏书边缘的法家符文亮起金光,却带着一丝诡异的黯淡——那是法统对这场阴谋的无声抗议。
暗流汹涌:各方势力的察觉与异动
遗诏失踪和嬴政“病重”的异常,早已引起沙丘营地各方势力的警惕。法家剑派修士赵佗是第一个察觉不对劲的人。他被赵高软禁后,始终坚持要求“面见陛下,确认遗诏”,却被一次次推诿。当他发现帐外的宦官换成了赵高的心腹,且灵脉监修士被禁止靠近主帐时,立刻意识到:遗诏一定出事了。
赵佗趁看守不备,用“缩骨符”挣脱束缚,潜入营地的“灵脉传讯站”。这里的传讯符阵本由灵脉监修士值守,此刻却也换成了赵高亲信。他冒险启动备用传讯符,将“陛下驾崩、遗诏失踪、赵高异动”的消息加密,分别发往北境长城的扶苏、咸阳的法家剑派总部和骊山皇陵的蒙恬。传讯符升空的瞬间,他被赵高的人发现,虽奋力抵抗,最终还是被制服,关进了更深的囚帐。
北境长城的扶苏收到赵佗的密报时,正处于接获“赐死诏”的崩溃边缘。密报上的字迹潦草却急切,详细描述了沙丘的异常和赵高的阴谋,让他瞬间明白:所谓的“赐死诏”定是伪造,父亲的真实遗诏被藏匿了!“父亲……”扶苏望着密报上“传位扶苏”的推测,泪水夺眶而出,既为父亲的逝去悲痛,又为遗诏的失踪焦急。
蒙恬立刻建议:“公子,这是赵高的阴谋!我们应立刻率军南下,奔赴沙丘,夺回遗诏,清君侧!”长城军将领们也群情激愤,三十万将士枕戈待旦,只等扶苏一声令下。但扶苏看着手中的“赐死诏”,又想起父亲对“法不容情”的坚持,犹豫道:“诏书有符印认证,若贸然兴兵,便是叛乱,如何对得起父亲的法统?”他的犹豫,为赵高的阴谋争取了时间。
咸阳的法家剑派总部收到密报后,立刻陷入紧张。法道学院院长韩非子看着密报,气得浑身发抖:“赵高奸佞,李斯糊涂!他们这是要毁我大秦法统!”他立刻召集长老议事,决定双管齐下:一面派精锐弟子潜入沙丘,寻找遗诏下落;一面联合灵脉监,加强咸阳防务,防止赵高矫诏夺权。
骊山皇陵的蒙恬接到密报时,正在主持兵马俑大阵的灵气维护。他当即留下副将守陵,亲率五千法家剑派弟子驰援咸阳,同时传讯给各地驻军将领:“密切关注沙丘动向,非陛下亲书遗诏或丞相、将军联合印信,不得听任何调令。”皇陵的周天星斗阵也进入警戒状态,星符碑的光芒比往常更加明亮,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