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隘大捷的详细战报与随之而来的缴获清单,由快马送至安澜城时,引发的震动远超此前简单的捷报。当丞相张诚与治粟内史周福看到那长长的清单上罗列的数字时,饶是二人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缴获完好铁甲八百余副,刀枪兵器四千柄,弓弩千张,箭矢十万余支……粮草三万石,驮马、战马近两千匹!金银细软折合约五万两白银!”周福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这……这几乎是搬空了一个中等郡国的武库和粮仓啊!镇北军,当真富庶若此?”
张诚抚须的手也微微停顿,沉声道:“此战收获,确实惊人。然,福兮祸所伏。缴获越丰,说明镇北军此次投入越大,其主帅拓跋雄的怒火便越盛。接下来的报复,必将如雷霆万钧。”
他们的担忧很快得到了印证。几乎在战报抵达的同时,靖安司派往北疆和河间府方向的斥候、细作,如同被惊扰的蜂群,将一道道紧急军情传回:
“报!镇北军主力已攻破赤眉军外围最后屏障‘黑水关’,兵锋距河间府城已不足百里!”
“报!赤眉军元老院首席大长老及其亲信,于昨夜试图弃城逃亡,被军中少壮派将领擒获,城内爆发火并,一片混乱!”
“报!镇北军主帅拓跋雄已公开悬赏:取宸公赵轩首级者,赏万金,封万户侯!破安澜城者,纵兵三日!”
“报!侦得镇北军‘苍狼骑’一部约三千轻骑,已脱离主战场,向西移动,意图不明,疑似欲切断我北岭守军退路或迂回穿插!”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如同沉重的乌云,笼罩在刚刚因大胜而振奋的安澜城上空。局势的恶化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赤眉军的崩溃就在眼前,宸国即将独自面对吞并了河间府、实力暴增且复仇心切的镇北军全部兵锋!
宸公府议事堂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炭火盆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主上,”李大牛通过传讯法阵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急切,“飞鹰隘虽险,然若镇北军不惜代价,分兵多路迂回,或驱赶赤眉降兵为前导消耗我军,久守必失。末将请命,或主动出击,趁其新胜不稳,寻机歼其一部;或……及早筹划,将北岭防线收缩至第二道隘口‘狼牙隘’,那里更为险峻,且靠近后方,补给容易。”
他的提议代表了军中一种务实的观点:在绝对优势的敌人面前,寸土必守可能导致全军覆没,适当的战略收缩并不可耻。
张诚则从全局考量:“李将军所言不无道理。然,北岭三关乃河间府西部门户,象征意义重大。若不战而弃,恐天下耻笑,更助长镇北军气焰。且新附之民见此,人心易散。当务之急,是向飞鹰隘增兵,输送更多守城器械和粮草,示之以必守之决心!”
周福面露难色:“增兵易,然粮草军械转运艰难,消耗巨大。北岭山道险峻,输送五千人一月之粮,需民夫上万,耗时半月。且镇北军骑兵已开始活动,粮道危险重重。国库虽因缴获充盈一时,然长期支撑两线(北岭前线与国内建设)消耗,恐难以为继。”
众人意见不一,各有道理,核心矛盾在于:是冒险前出争取战略主动,还是稳妥收缩保存实力?资源如何向风险极高的北线倾斜而不拖垮国内建设?
赵轩端坐主位,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脑海中却飞速运转,权衡着每一个方案的利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的决策,将直接决定宸国的生死存亡。系统的存在给了他底气,但绝非万能,必须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就在争论陷入僵局之际,赵轩的脑海中,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与往常不同,并非简单的数值变化或兵种解锁:
【叮!检测到宿主势力面临重大战略抉择,外部压力激增,势力等级经验大幅提升,满足升级条件。】
【势力等级提升至 5 级:雄踞一方 → 割据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