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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恐慌和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有大臣痛哭流涕,主张立刻满足山越要求,割地赔款,以求喘息;更有甚者,暗中串联,准备向商会秘密乞和。
“都给朕闭嘴!”赵轩一掌拍在御案上,声如雷霆,震住了满殿喧嚣。他目光如刀,扫过每一张惶恐的脸,“割地赔款?乞和?尔等以为,商会和山越,会给我等喘息之机吗?那是自取灭亡!今日割一城,明日他就要你整个江山!唯有死战,方有生机!”
他强撑病体,走到疆域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南疆:“山越贪婪,百越凶蛮,皆非善类!然,彼等亦非铁板一块!传令:一、派死士携重金,秘密潜入百越军中,散播山越已与朕密约,欲共分百越之地!二、加派使者,携朕亲笔信与部分珍宝,再见山越各族长,许以击退百越后,加倍酬谢,并共分百越盐铁之利!三、令吴锋,整肃军备,加固城防,准备迎战!南津关,将是所有来犯之敌的坟场!”
这是一场刀尖上的舞蹈,是在绝境中利用敌人矛盾、火中取栗的险棋!成,则可暂时缓解危机;败,则万劫不复。
夜色深沉,赵轩独坐密室,咳出的鲜血染红了绢帕。 身体的衰败和局势的危殆,如同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技术突破遥遥无期,内政濒临崩溃,外敌大军压境……系统已寂,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不屈的意志。
他再次拿出那枚布满裂痕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最后一次强行窥探,让他捕捉到了“龙泉”工坊的线索,但也几乎要了他的命。如今,还能从哪里获得破局的力量?
忽然,他想起“算盘”最后一份情报中提及的“商会总库账目亏空”一事。这或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弱点?若能找到确凿证据,公之于众,或可引发商会内部乃至其盟友的信任危机?
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危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酝酿。目标,不再是遥远的技术工坊,而是四海商会的心脏——临杭城总会!他要派出一支真正的奇兵,不是去劫掠,而是去……窃取机密,制造混乱!
“吴锋!”他低声唤来心腹,“挑选最精锐、最忠诚的死士,精通潜伏、刺探、爆破……朕要他们,潜入临杭!”
窗外,寒风呼啸,夜色如墨。南津关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而赵轩,即将做出一个可能将帝国拖入更深深渊,也可能劈开一线生机的决断。烽烟,已在四面八方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