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说过,B - 7节点的加密信标用的是低频段脉冲,能局部阻断民用信号,专门用来反追踪。这种设备造价高,民用不让用,只有少数几个单位能合法配备。这车能配这种设备,背后肯定有“幽灵”的技术支持。
“幽灵”不是组织,是系统里的漏洞,是那些在黑白之间游走的人。他们不归任何部门管,也不听命于任何势力,只看数据和结果。一旦他们插手,说明这事超出普通情报范围了。
我重新拨通赵勇的号码,响了一声就挂了。这是暗号——有情况,但不能说话。他懂这个意思。他会马上切断所有不必要的通讯,进入安静状态,等下一个信号。他不会回拨,也不会乱动,就像块石头沉到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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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地铁口,路边停着几辆共享单车。我扫了一辆,往旧货市场方向骑。那儿巷子多,监控少,适合甩掉跟踪的人。更重要的是,它和B - 7据点方向相反,一个在城西工业区边上,一个在城东老城区里头。要是他们以为我去据点,肯定往西追,我往东,就是反向迷惑他们。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我回头看,那辆凯美瑞从地铁站出口拐出来,跟上来了。
他们不是随便跟踪。他们知道我会动,说不定猜到我要去城西。但他们还不确定具体位置。不然不会跟着我去旧货市场。
我骑得不快,经过三个路口,故意在一家关门的五金店前停下,假装看手机。屏幕是黑的,我就是让动作看起来正常。黑车开过去,没减速也没绕路。但它在下个十字路口右转了,我是直行。
他们以为我继续往前。
我马上掉头,骑进一条窄巷,把车靠墙一放,走路穿过一片拆迁区。碎砖和钢筋堆在路边,我挑干的地方走,躲开积水。雨小了点,风却大了,吹得铁皮棚哗啦哗啦响,像有人在屋顶爬。
走到第七个路口,我爬上一栋塌了一半的三层楼,从阳台翻到隔壁楼顶。远处,主楼顶层那盏灯还亮着。那是警局的方向,也是赵勇办公室的窗口。
我蹲在屋檐下,摸摸胸口。警徽在贴身口袋里,边角硌着胸口。我没拿出来,也没说话,就把位置记在心里。
要是今晚我回不去,赵勇会查我最后出现的地方。李悦会查信号中断的范围。他们会找到那辆车的痕迹。而那张卡,会告诉我所有事。
我从楼顶下来,绕到南湖公园后门,找了一家通宵打印店。进去要了张市北区的旧地图,又买了一支记号笔。老板头也不抬,收钱、打印、递东西,全程啥也没问。这种地方,活得久的人都懂规矩,不看、不问、不记。
我站在店外雨棚下,把地图铺开,用笔在旧货市场画个圈,又在城西工业区边上点了几下,好像在犹豫路线。然后我把地图折好,塞进背包侧面口袋。
出门时,我把烟盒扔进垃圾桶。那张空白卡还在身上,但真卡藏好了。他们要是搜到这张图,会以为我打算从旧货市场转运设备,或者在工业区设假据点。
我重新扫了辆单车,往城东客运站骑。那儿人多,进出乱,适合换身份。我穿过候车大厅,在洗手间换了件外套,把头发弄乱,戴上帽子。镜子里的男人又陌生又疲惫,眼神倒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