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接话。空气好像凝住了。
他们走后,技术科开始加班还原数据。李悦留下帮忙,我去了一趟洗手间。镜子里的人脸色发青,嘴唇干裂,左耳后有道划伤,是爬通风管时被刮的。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把脸,抬头时眼前一黑,扶住台子才没倒。镜中的我双眼通红,右眼角微微抽搐,那是回溯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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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技术科,李悦正和老张核对时间线。
“实验室监控日志显示,最后一次远程访问是昨晚十一点二十三分。”她说,“IP经过三层跳转,但最终定位在市局内网段,地址是192.168.30.144。”
我盯着屏幕上的IP,没说话。
不对劲。内网权限不可能随便开放,除非内部有人放行。而且这个地址……是后勤档案科的备用终端,平时几乎没人用。
“把访问记录打印一份。”我说,“我要带去专案组会议。”
李悦看我一眼:“你还撑得住?”
“死不了。”我从战术背心里掏出证物袋的备份钥匙,金属冰凉,“赵勇没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把东西带回来。现在东西到了,任务才刚开始。”
她没再劝。
专案组会议室在三楼,原是档案室改的。门关着,里面已经有说话声。我推门进去,屋里坐了六个人,大队长在主位,旁边是那位便衣,还有两名纪委同志。墙上投影着实验室平面图和资金流向图,红线像蜘蛛网一样蔓延。
“陈昭到了。”大队长示意我坐下,“我们刚在讨论证据链的合法性问题。”
纪委的人开口:“这些物证没有搜查令,也没有公证。走正式程序的话,辩护方会质疑取证合规性。”
“但数据是真的。”我说,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你们可以质疑程序,但不能否认内容。N-7会让人失去判断力,变成被操控的‘清醒傀儡’。他们已经在测试,下一步就是投放市场——可能通过廉价饮料、街头赠品,甚至社区免费体检的注射剂。”
便衣男人点头:“所以我们不走常规流程。市局特批,‘雷霆专案组’拥有临时执法权,可直接调取银行、通信、交通监控等数据。必要时,可实施无令搜查。”
大队长翻开文件:“专案组由陈昭任核心侦办人,负责线索梳理与行动指挥。李悦负责技术支持,其余人员配合调查。”
有人皱眉:“让一个刚执行任务回来的警员主导?他现在状态明显不好。”
“他看到了活体实验。”便衣男人说,“而且是唯一能复现场景的人。现在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案子。这不是信任问题,是能力匹配。”
没人再反对。
会议开始梳理证据。我把回溯中看到的画面一条条说出来:白大褂男子、冷藏室铁床、荧光绿液体、受害者手腕上的旧疤。技术主管比对数据库,确认王老六确实是失踪人口,曾在精神病院登记过,有轻度认知障碍。
“他们专挑没人管的人下手。”我说,“流浪的、失智的、孤独的。这些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追。”
纪委的人记下这条,抬头问:“有没有可能,内部有人提供名单?”
屋里安静了一瞬。
我盯着资金流向图,突然想起一件事:“实验室守卫训练有素,轮岗严密。普通人做不到。他们背后一定有执法系统的人在提供支持。”
便衣男人眼神一动:“你是说,有警员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