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参与。”我说,“是配合。他们知道我们会走排污通道,提前设伏。换岗时间、巡逻路线、井盖检查,全都精准到分钟。这不是巧合,是预判。而且……”我顿了顿,“赵勇说,实验室的通风系统图纸,和市局旧版基建档案一模一样。”
会议室陷入沉默。
大队长合上文件:“明天上午九点,专案组第一次行动会议。所有人提交通讯记录和近期行程备案。从现在起,所有调查内容仅限组内流通。”
我起身要走,腿一软,扶住了桌角。
李悦立刻过来扶我。
“你得去医务室。”她说。
“先回办公室。”我摸出那把折叠钥匙,“我要把证据再核一遍。”
她没再劝,扶我出门。
走廊灯光昏黄,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拐过楼梯口时,我看见值班室的灯还亮着。郑铭的办公室在二楼东侧,门关着,里面没开灯。
可他今天请了假。
一个从不迟到的副局长,偏偏在证据移交当天请假。而且,他的车还停在地下车库,车牌尾号714,和资金流向图里的账户编号HYK-9371、HYK-9372,太像了。
我停下脚步,盯着那扇门。
李悦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走吧。”
我们继续往上。办公室的门锁着,我用钥匙打开。桌面上还放着昨天的案卷,我拉开抽屉,把证物袋放进去,锁好。
李悦站在门口:“你真不去医务室?”
“等会儿。”我坐到椅子上,闭眼缓了缓,“你先去忙。”
她没走,看了我一会儿,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我睁开眼,从抽屉最深处摸出一个微型录音笔。这是赵勇上次任务前给我的,说“留个后手”。我一直没用过。
现在,我把它打开,按下了录制键。
窗外,雨还在下。远处传来一声闷雷。
我盯着桌面,手指轻轻敲了敲。
三长,两短,一停。
这是我们和赵勇之间的暗号。
意思是:我还活着,任务继续。
也是在说:我知道你在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