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晚会的舞台设在民宿前的空地上，背景板是陆野找的老木匠打的，刻着“东北年·中国心”六个大字，旁边挂着两串红辣椒串，风一吹叮当作响。展台上，叶知秋拍的冰灯照片被装在雕花相框里，暖黄的灯光一打，冰灯里的“小辣椒”像活了似的，红得透亮。

“秋姐！你看！”暖宝举着个小糖人跑过来，“我让爷爷做的‘冰灯糖人’，像不像？”

叶知秋接过糖人——红山楂做成的冰灯，灯芯是根细竹棍，顶端还插着颗小糯米，黏糊糊的甜香裹着山楂的酸，直往鼻子里钻。

“像！真像！”她捏了捏暖宝的脸蛋，“小宝儿手真巧。”

“那是！”暖宝骄傲地仰起头，“爷爷说，这叫‘糖灯’，比冰灯还甜！”

舞台另一侧，王铁柱正举着个大喇叭跟李狗蛋较劲：“李狗蛋！你这唢呐吹得跟哭丧似的！导演说了，跨年得喜庆！”

“我……我吹的是《百鸟朝凤》！”李狗蛋涨红了脸，“你懂个屁！唢呐要吹出‘凤凰展翅’的劲儿！”

“拉倒吧你！”王铁柱抢过唢呐，“看我的！”他鼓着腮帮子一吹，唢呐声倒是响了，却跑了调，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哈哈哈！”周围的村民笑成一团，陆奶奶举着个大红灯笼站在台阶上，笑得直拍大腿：“哎呦喂！王哥，你这唢呐能吓跑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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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拎着两串糖葫芦从后台跑过来，把其中一串塞给叶知秋：“诺，你最爱吃的橘子味。”他指尖沾着糖稀，蹭了蹭她的鼻尖，“刚才去小卖部，老板说‘这串糖葫芦糖熬得久，保准不化’。”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橘子味？”叶知秋咬了一口，糖壳脆得掉渣，橘子瓣酸甜多汁，“上次吃还是半年前。”

“我记着呢。”陆野看着她舔嘴角的糖渣，眼神软得能化成水，“你说‘橘子味像秋天的太阳’，我就记下了。”

“陆野！”叶知秋瞪了他一眼，耳尖却红了，“谁跟你说过这话？”

“去年秋天，咱俩在公园拍银杏。”陆野回忆着，“你蹲在地上捡银杏叶，我买了串橘子糖葫芦，你咬了一口就说……”

“行了行了，别说了！”叶知秋捂住他的嘴，“肉麻死了！”

舞台上，主持人举着话筒喊：“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东北故事王’陆野，带来一段《东北老物件里的情书》！”

陆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手：“导演，我……我不太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