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的晨雾裹着细雪粒子,落在陆野家的瓦檐上,很快就凝成薄冰。叶知秋推开窗,哈出的白雾里带着股清冽的冷香:“野子!奶奶说今儿个小雪,该腌腊肉了!”
陆野从灶房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块烤红薯:“知道了!”他擦了擦手,“你把去年晒的松针找出来,咱用松枝熏肉,香得能飘半里地。”
暖宝穿着厚棉靴从里屋蹦出来,手里举着个竹夹子:“爸爸妈妈!我要帮忙腌肉!”她的小脸冻得红扑扑,“奶奶说,腊肉要抹盐,我有力气!”
“小宝儿别急。”陆奶奶颤巍巍端来个青石缸,缸底铺着新晒的稻草,“先把五花肉切大块,用白酒搓一遍,去腥。”她摸了摸暖宝的头,“你太爷爷当年腌腊肉,总说‘肉要选肥瘦相间的,像小宝儿的脸蛋儿,才经得住熏’。”
院角的梧桐树下,陆野支起案板。他从地窖里搬出半扇猪肉,刀刃贴着骨缝划下,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咔嗒”落地,带着新鲜的肉香。“今儿个腌五斤,够咱家吃一冬天,再给王哥、李哥送两斤。”他转头对暖宝笑,“小宝儿当质检员,挑块最漂亮的肉。”
“我要挑带皮的!”暖宝踮脚扒拉着肉案,“带皮的腊肉,煮出来Q弹!”
“好。”陆野捏起块带皮五花肉,“给小宝儿的质检员留块最好的。”
叶知秋在灶房熬调料:“奶奶说要放八角、桂皮、香叶,再加点冰糖。”她搅动着黑黢黢的卤汁,“这锅卤水,能腌三批肉,越老越香。”
王铁柱扛着松枝从院外进来:“野子!叶丫头!我家后山的松针晒干了,给你们熏肉用!”他把松枝往案板上一扔,“这味儿,比城里的香薰还带劲!”
“太好了!”陆野接过松枝,“等会熏肉,你和李狗蛋来帮忙扇风。”
李狗蛋随后推来板车:“铁柱哥,咱分工——你搬肉,我调卤汁!小宝儿,叔给你留块最瘦的,你当零嘴儿!”
“不要瘦的!”暖宝撅起嘴,“我要肥的!煮出来油汪汪!”
“好好好,”李狗蛋笑着,“给小宝儿留块肥瘦各半的,肥的不腻,瘦的不柴!”
腌肉的工序繁琐却热闹。陆野负责切肉、抹盐,叶知秋调卤汁、煮香料,暖宝蹲在旁边,小手里攥着块肉:“这块是我的!”她举着肉往卤汁里蘸,“奶奶说,蘸了卤汁的肉,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