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窥密室东哥行恶 奸病妇天良尽丧

正犹豫间,里间的声音渐渐停歇。只见欧阳东整了整衣襟,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伸手在那妇人脸上拧了一把:“大娘子好生歇息,明日再来复诊,我再给你用些补药。” 那妇人蜷缩在床角,用被子裹紧了身子,低声啜泣不止。

欧阳东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一盏茶喝了一口,忽然瞥见窗外影影绰绰有个人影,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西门庆吓了一跳,慌忙躲到旁边的药柜后面,心跳如鼓。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欧阳东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便啐了一口:“疑神疑鬼的!” 说罢,关紧房门,又对着里面的妇人道:“大娘子莫怕,许是猫跑过。”

待欧阳东重新回到里间,西门庆才从药柜后溜出来,只觉浑身冰冷,仿佛刚从冰窟里爬出来一般。他不敢再停留,蹑手蹑脚回到前堂,躲在自己睡觉的铺位上,用被子蒙住头,心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白日里欧阳东给一位老妇人诊脉时,妇人嘘寒问暖,妇人痛斥药价上涨,引得老妇人感激涕零,连连称谢;又想起自己初来药铺时,欧阳东妇人拍着他的肩膀,说“自家兄弟,好生做事”,如今看来,这一张张面孔背后,竟是如此肮脏不堪。

更让他心寒的是,那妇人明知受了欺负,却不敢声张,显然是怕事情传扬出去,毁了名节。这清河县里,又有多少这样的妇人,被欧阳东以“治病”为名,玷污了清白?他越想越怕,只觉得这“回春堂”不是救死扶伤的药铺,倒像是个藏污纳垢的魔窟。

第二日,那妇人果然又来了,只是面色更加憔悴,见了欧阳东,头也不敢抬,放下药钱便匆匆离去。欧阳东坐在太师椅上,捻着胡须,看着妇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对进来煎药的西门庆道:“庆儿,昨日那肝郁气滞的方子,你可记下了?”

西门庆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含糊应道:“记下了。”

“嗯,”欧阳东点点头,“行医之道,不仅要懂药理,更要懂人心。有些妇人久病不愈,多半是心中郁结,须得好生开导,方能药到病除。”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和,仿佛在传授什么高深医术,唯有西门庆知道,这“开导”二字背后,藏着多少龌龊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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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西门庆对欧阳东便多了几分畏惧与厌恶。他不再像从前那样,见了欧阳东便毕恭毕敬地问好,只是默默做事,尽量避开他。有时欧阳东让他去后堂送药,他也找借口推托,生怕再撞见什么不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