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压抑了太久的思念、屈辱、愤怒、绝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什么礼法纲常,什么杀身之祸,都被抛到九霄云外!金玉嘤咛一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倒在西门庆怀中,生涩而热烈地回应着!假山石后狭窄的空间里,温度急剧攀升,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西门庆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金玉那比记忆中更加纤细的腰肢,顺着柔滑的衣料向上游移…那方染血的汗巾,被挤压在两人紧密相贴的胸膛之间,如同一个滚烫而禁忌的烙印。
“小姐?小姐?”远处柳树下,传来莺儿带着疑惑的呼唤声,显然时间过去太久,她有些不安了。
这呼唤如同冷水浇头!瞬间惊醒了沉沦在情欲漩涡中的两人。西门庆和金玉如同触电般猛地分开,金玉慌忙整理着被揉乱的衣衫和散乱的鬓发,脸颊上情动的潮红尚未褪去,眼中却已满是惊惧。
“快走!庆哥哥!快走!”金玉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用力推着西门庆,“莺儿要过来了!若被她看见…我们…我们都完了!”
西门庆也瞬间清醒,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最后深深看了金玉一眼,那眼神中有不舍,有决绝,更有一种疯狂的占有欲!他猛地俯身,在金玉耳边留下一句:“等我!活下去!”随即,如同鬼魅般,借着假山石的掩护,几个闪身,消失在茂密的花木丛中,再无踪迹。
金玉瘫软在冰冷的石矶上,浑身如同虚脱,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腔而出!她望着西门庆消失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他怀抱的余温,唇上还烙印着他灼热的气息。方才那惊心动魄的相拥与亲吻,如同一个短暂而虚幻的梦。巨大的幸福与更深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撕裂。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唇,又下意识地按住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西门庆手掌滚烫的触感,以及…那方汗巾带来的、如同烙印般的灼痛。
莺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姐?您没事吧?怎么坐在地上?”
金玉慌忙抹去脸上的泪痕和唇上的水光,强自镇定:“没…没事…方才…方才头晕,坐了一下…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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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又看看小姐异常红润的脸色和微肿的唇,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却不敢多问,忙搀扶起金玉。
金玉被莺儿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那幽深的假山石群,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之下,一股隐秘而炽热的情愫却如同藤蔓,在绝望的土壤里疯狂滋长。那“等我”二字,如同魔咒,在她死寂的心湖中投下巨石,激荡起汹涌的、不顾一切的波澜。
西门庆一路狂奔回前院,心脏仍在狂跳,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躲进自己那间狭小的厢房,反手闩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息。方才的惊险与激情在脑中翻腾,金玉那憔悴的容颜、绝望的泪水、情动时的呻吟、还有那温软的身躯…一幕幕交织闪现。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又低头看向胸前——衣襟上还残留着金玉的泪痕和淡淡的馨香,怀中那方汗巾更是被两人的体温和泪水浸得滚烫。
恐惧之后,一股巨大的、扭曲的征服感与占有欲,如同毒焰般升腾而起!梁中书又如何?位高权重又如何?他的女人,终究在他西门庆的怀中颤抖承欢!这禁忌的偷情所带来的刺激与快感,竟比任何权势财富的诱惑都更加强烈!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方才那句“等我”的承诺,此刻在他心中,已不仅仅是对金玉的安抚,更是对他自己野心的宣誓!他要往上爬!爬得更高!爬到足以将梁中书踩在脚下,将金玉重新夺回的位置!
他走到铜盆前,掬起冰冷的井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浇灭那焚身的欲火与疯狂的念头。水面倒映出他年轻而英俊的脸,那脸上,曾经的忐忑与自卑已被一种混合着情欲、野心和狠戾的复杂神色所取代。一条毒蛇,已在这深宅大院的阴影里,彻底完成了它的蜕变。
窗外,梁府巡夜的梆子声沉闷地响起,三更天了。西门庆吹熄了灯,躺在黑暗中,睁着双眼。金玉的啜泣与呻吟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梁中书那张威严的脸与赵不立贪婪的三角眼交替浮现。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志在必得的弧度。这梁府,已不再仅仅是森严的牢笼,更成了他西门庆猎取权势与情欲的狩猎场。
正是:
假山石冷情似火,偷尝禁果忘死生。
侯门深锁千重怨,孽海情天已铸成。
欲知西门庆如何在梁府进一步钻营,金玉命运又将如何波折,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