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率炮队星夜驰援,至建康城外,但见烽烟未散,城墙多有破损,然守军阵列森严,旌旗不倒,自有一股坚韧之气。通报姓名来意后,被引入中军大帐。帐内烛火通明,一员大将正伏案观看舆图,闻声抬首,目光如电般射来。
西门庆但见此人,年约三旬,面庞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肤色黧黑,显是久经风霜。剑眉斜飞入鬓,目若寒星,开阖间精光四射,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沉毅。其人身形并非十分魁梧,却站如松,行如风,一身寻常铁甲沾染血污尘埃,然那股子精忠报国、气吞山河的凛然之气,竟迫得帐内灯火都为之一黯。不必问,此必是那名震天下的岳飞岳鹏举!
西门庆虽自负英雄,于此人面前,亦不由心生敬意,抱拳朗声道:“末将西门庆,奉旨率炮队前来助战,见过岳将军!”
岳飞早已得朝廷文书,又得牛皋通报。然初见西门庆,见其虽身着宋将服饰,然眉宇间一股疏朗豪迈之气,不似寻常朝臣,身边跟随的亲随亦带北地悍勇之风,便知此人身负传奇。他拱手还礼,声如金铁,毫无寒暄客套:“西门将军来得正好!金兀术大军压境,建康危如累卵。闻将军有破敌神炮,不知何时可部署?威力几何?射程几许?” 言语干脆,直指军务核心。
西门庆亦不赘言,取出一卷图册:“炮队已在城外预设阵地。此炮名曰‘磁晶’,以磁石之力催发特制弹丸,有效射程五里,一击之威,可糜烂数十丈!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能破敌,甘当军法!” 随即手指舆图,“请将军明日如此布阵,诱敌主力至此处洼地,末将便以十炮齐射,轰其中军!”
岳飞俯身细看图册,又听西门庆解说炮击诸元,眼中精光连闪,显是极为重视。他沉吟片刻,猛地一拍案几:“好!便依将军之计!鹏举即刻调整部署!明日决战,岳某亲率背嵬军为前锋,吸引虏酋主力!请西门将军占据城外钟山预设阵地,以炮火为号,直捣黄龙!”
二人皆是当世豪杰,皆以国事为重,虽初次相见,然三言两语之间,已生惺惺相惜之感。岳飞忽叹道:“若朝廷上下,皆如西门将军般一心抗金,何愁中原不复?可惜……唉!” 其叹声之中,有无尽感慨,却瞬间收起,目光复又坚毅如铁,“不论如何,此战必破金兀术,扬我大宋军威!”
西门庆亦肃然道:“岳将军忠勇,天下皆知!末将必竭尽全力,与将军共破强敌!”
当下二人又详细推演战局,直至深夜。帐外夜风呼啸,战马嘶鸣,烛光将两位英雄的身影投在帐壁之上,恍若两道撑天之柱。
次日,战鼓擂动,宋金两军,于建康城外展开决战!建康城外,金鼓震天,杀声动地!金兀术亲率十万铁骑,如黑云压城,列阵于旷野之上。狼牙旗幡蔽日,铁甲寒光耀空,气势汹汹,直欲将建康一口吞下。金兀术立马于帅旗之下,手持金雀斧,狞笑连连,视眼前宋军如无物。
宋军阵前,岳飞挺枪跃马,身先士卒,背后“岳”字大旗与“精忠报国”认旗迎风猎猎。其麾下背嵬军,虽人数不及金军十一,然个个面色坚毅,目光如炬,结阵如山,毫无惧色。岳飞举枪高呼:“将士们!报效国家,正在今日!杀!” 宋军齐声怒吼,声浪竟暂时压过了金兵的马蹄轰鸣!
大战顿开!金兵铁骑如潮水般涌来,箭矢如蝗,刀枪如林。岳飞率背嵬军死战不退,依仗阵型地利,死死顶住金军一波波冲击,战线之上,血肉横飞,惨烈异常!战至午时,金兵主力已被诱至预设战场——一片地势略低的洼地,人马拥挤,难以展开。
就在此时,建康城外的钟山山腰之上,十尊黝黑的磁晶炮已然调整完毕,炮口森然指向下方金军最密集之处。西门庆立于阵前,面色冷峻,估算着风向距离,眼见金兵中军那杆巨大的狼头帅旗已进入最佳射程,猛地挥下手中令旗!
“目标,虏酋中军!十炮齐射!放!”
操作炮位的皆是西门庆亲手训练的心腹,闻令即刻运转机括,将自身微薄内力注入磁石核心,引动那冰髓能量!霎时间,十尊巨炮周身镌刻的玄奥纹路骤然亮起刺目赤芒,发出低沉而令人心悸的嗡鸣,炮口凝聚起令人窒息的能量!
“轰!轰!轰!”
十声巨响几乎汇成一声,震得整个钟山仿佛都在颤抖!十道粗如儿臂的赤色光柱,如同雷神震怒投下的灭世之矛,撕裂长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坠金军中军大阵!
其威真可谓石破天惊。但见赤光落处,并非寻常火炮的爆炸火光,而是先有一圈肉眼可见的透明冲击波猛然扩散,所过之处,金兵人马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筋断骨折,五脏碎裂,成片倒下。旋即才是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与冲天而起的烟尘火光,那爆炸核心之处,地面被硬生生炸出数个巨坑,泥土混合着残肢断臂和破碎兵甲飞溅起数十丈高。金兵精锐,重甲骑兵,在这毁天灭地的威力面前,如同纸糊泥塑一般,顷刻间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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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正在指挥,忽见赤光袭来,骇得魂飞魄散。其身旁亲卫拼死将其扑下马,按倒在地。只听头顶巨响连环,地动山摇,灼热气浪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碎石断骨如雨点般砸落!待其挣扎起身,但见中军已是一片狼藉,帅旗无踪,将校死伤惨重,士卒惊惶奔窜,自相践踏,全军指挥已然瘫痪!
“妖法!宋人使妖法。” 少部分老兵虽在西京之战中见识过磁晶炮,现如今已如此恐怖,肝胆俱裂,发一声喊,全线溃败。
山下岳飞见状,知西门庆得手,长枪一指:“全军突击!杀虏!”
宋军士气暴涨,如出柙猛虎,奋勇追杀。岳云、张宪等将领率骑兵直插敌阵,往来冲突。金兵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亡命奔逃。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西门庆于山上,见金军已溃,下令停止炮击,以免误伤追兵。他与赶来的牛天罡、白仁兴俯瞰战场,但见硝烟弥漫处,岳家军旗帜所指,所向披靡。此一战,磁晶炮初试锋芒,便建奇功,大破金兀术主力,解了建康之围,更震慑敌胆,令金兵此后闻“西门炮”而色变。
是役,宋军大捷,斩首万余,俘获无数,金兀术仅以身免,败退百里。捷报传回临安,举城欢腾!
赵构闻报,龙颜大悦,下旨重赏三军,擢升西门庆为“神武将军”,仍督造火器。然旨意中又特意强调“此战皆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对磁晶炮之功,轻描淡写。且秦桧党羽,纷纷上书,或言“火炮虽利,然耗资巨万,不宜多用”,或言“恐有伤天和,宜慎之”,更暗中限制其扩编制炮。
西门庆虽获胜升官,然深感朝中阻力巨大,欲大规模抗金,仍是困难重重。这一日,正于营中与牛皋、牛天罡等商议下一步对策,忽有心腹亲兵密报:“将军,不好了!李夫人派人急信,耶律夫人午后于西湖边游览,竟……竟莫名失踪了。”
西门庆闻讯,如遭雷击,霍然起身!
正是:
才破强敌奏凯歌,又闻暗箭袭兰闺。
临安锦绣藏杀机,英雄怒发冲冠起。
欲知耶律云水因何失踪?其中隐藏何等阴谋?西门庆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