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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肩头,暖意融融,倒驱散了几分因久坐而生的滞涩。他起身时动作轻缓,衣袍扫过蒲团,带起一缕微尘,在光柱里静静浮动。
楚长老瞥见秦浩轩收功起身的动作,眉头拧成个疙瘩,嘴角撇出几分不加掩饰的鄙夷。他将手中的戒尺往讲台上一拍,发出“啪”的脆响,目光像淬了冰似的扫过去,冷哼一声:“朽木不可雕也!”
在他看来,上课期间私自运功,简直是对传道授业的最大轻慢。就算这小子有紫种弟子护着,规矩就是规矩,这般旁若无人,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楚长老越想越气,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给,只留给秦浩轩一个硬邦邦的背影。
秦浩轩望着那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只是低下头,朝楚长老的方向微不可察地欠了欠身,眼底翻涌着歉疚与无奈。他何尝不想端坐听课?楚长老讲的基础术数,字字句句都是修仙路上的基石,他听得比谁都认真,可体内那叶金莲的余威还在冲撞经脉——上午强压着药力听课,丹田早已胀得发疼,若不再借下课这点功夫疏导,怕是真要撑出祸事来。
周围传来几声细碎的嗤笑,夹杂着“仗着有人撑腰就无法无天”的嘀咕。秦浩轩攥紧了袖口,指尖掐进掌心,却半句辩解也说不出。有些苦衷,说出来反倒像找借口,徒增笑柄。
徐羽走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递过一个安抚的眼神。秦浩轩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闷意,跟着她走出学堂。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头的憋闷,后背像是被无数道目光钉着,又沉又烫。
午后的学堂安静了许多。楚长老许是也意识到上午的内容过于艰深,便让弟子们自行研读,或是相互切磋。只是经了上午那一出,秦浩轩的座位空着,周围总有人探头探脑地张望,窃窃私语里,总绕不开那句“朽木”的评价,像根细刺,扎在空气里,隐隐发疼。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徐羽的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浩轩坐在对面,指尖捻着一页笔记,听徐羽讲解八卦术数。她声音清润,将楚长老课上那些晦涩的推演口诀拆解开来,配上自己画的简易卦象图,原本像天书般的术语,竟变得条理分明。
“你看这里,”徐羽指尖点在“坎为水”的卦象旁,“楚长老说‘坎中满’,其实不仅指卦形中间实、上下虚,更暗合水藏于地脉的特性,所以推演时要把地势因素也算进去……”她忽然抬眼,见秦浩轩眉头紧锁,便停了话头,“是不是哪里没听懂?我再讲一遍。”
秦浩轩摇摇头,指尖在笔记上划了道线:“这里,你刚才说‘乾为天,刚健中正’,那和‘乾道成男’的关联,能再说说吗?”话音刚落,他体内灵力忽然有些躁动,便顺势闭上眼,双手结印,入定片刻,待气息平稳才重新睁眼,眼底还残留着灵力流转的微光,“抱歉,刚才岔了神。”
徐羽早已习惯,笑着摆手:“没事,我重新讲。乾卦三爻皆阳,象征天的刚健,而‘乾道成男’是说阳气充沛者多显刚劲之性,并非绝对……”
另一边,张扬刚走出灵田谷,就见古云子背着手站在老槐树下,胖胖的身躯挡住了半片阳光。古云子回头,脸上堆着笑,手里却掂着个沉甸甸的布袋:“你这小子,倒比约定时间早了一刻钟。”
张扬几步跑过去,鼻尖动了动:“师父,袋子里是新炼的聚气丹?”
古云子把布袋塞给他:“少废话,昨晚教你的‘引气诀’练得怎么样了?别以为入了门就懈怠,你那点灵力波动,隔着三里地都能看出虚浮。”他抬手敲了敲张扬的额头,“正午阳气最盛,正好给你讲讲如何借日光淬体,仔细听着。”
张扬连忙打开布袋,丹药的清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漫出来,他捧着袋子,眼睛亮晶晶地凑过去:“师父您说,我记着呢!”
张扬垂手侍立,躬身行了个礼,将自己在八卦术数上的困惑一一禀明。古云子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带着几分不屑:“八卦术数?那是夏云子那老东西的看家本事。乖徒儿,你记住,修仙一道,旁门左道再多,终究抵不过自身修为扎实。咱们古云堂的铁律就是——实力为尊,拳头硬才是根本!”
他顿了顿,挺了挺微胖的肚子,语气里满是自得:“你瞧那夏云子,整天埋首于卦象丹方,头发熬得比霜还白,到头来,还不是得跟为师平起平坐?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懂些皮毛应付场面便罢,犯不着死磕,耽误了自身修行才是蠢事。”
张扬垂着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乾坤袋,袋里是古云子昨日给的聚气丹,灵力的温煦感还残留在掌心。想起自己能在七天内顺利扎根,一跃与紫种弟子并肩,全赖师父倾力扶持,心中那点对术数的探究欲顿时淡了。他恭恭敬敬点头:“师父教训的是,弟子省得了。”
古云子这才满意颔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这才对。走,带你去后山演武场,今日教你套‘崩山拳’,实打实的硬功夫,比那些纸上谈兵的术数有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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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子捻着胡须,眼底精光一闪,慢悠悠道:“张狂那小子,空有紫种资质,心浮气躁得像团没根的火苗,被人压一头不奇怪。”他话锋一转,看向张扬,语气沉了沉,“倒是你,心思太杂。那秦浩轩再强,也是他的道,你盯着别人的山,反倒忘了自己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