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的挣扎渐渐被不甘取代。是啊,他们在灵田谷熬了太多年,论资历不输旁人,偏偏始终得不到提拔。李靖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们隐忍多年的不甘。若真能借这个机会攀附上去,哪怕冒险也是值得的——毕竟,这是他们离“出头”最近的一次。
见两人眼神松动,李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师兄的决断,日后必不会后悔。”
权衡利弊后,两名仙苗境六叶强者狠下心来,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彼此眸中看到了相同的决绝,竟异口同声对李靖道:“请师弟示下!”
三人在角落密谋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悄然离去,只待天光大亮便依计行事。
第二天天色刚泛鱼肚白,李靖便快步来到徐羽门外,脸上带着几分刻意装出的焦躁与忧色。叩开门后,他迅速凑近徐羽,压低声音耳语:“徐师妹,我刚收到消息,张狂、张扬两兄弟昨晚连夜联络人手,打算再派高手潜入九阴冰窟,对秦师弟不利!”
“什么?!”徐羽心头一震,虽早有防备,却没料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这些日子与秦浩轩相处下来,她已沉稳了许多,强压下立刻冲出去的冲动,指尖微微收紧:“消息可靠吗?”
李靖看着徐羽,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算计,语气却越发恳切,带着刻意营造的急迫:“徐师妹尽管放心,秦师弟于我有恩,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只是张狂、张扬兄弟耳目众多,若是惊动了宗门长辈,他们定会收敛动作,再寻机会下手,到那时秦师弟更危险。”
他放缓语速,刻意加重了“打草惊蛇”几个字,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施压:“此事我会暗中安排,绝不会让秦师弟出事。只是这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宗门长辈们性子刚直,若是知道了,怕是会直接插手,到时候局面失控,反而可能害了秦师弟啊。”
徐羽本就急得心头乱跳,一听“局面失控”“害了秦师弟”,顿时没了主意。她涉世未深,满心满眼都是秦浩轩的安危,哪里经得起这般吓唬?李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最担心的地方——她最怕的就是自己鲁莽行事,反而让秦浩轩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李师兄……”她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眼底的慌乱显而易见,“那……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保护好浩轩哥哥……”
看着她情真意切、全然信任的模样,李靖心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稳可靠的神色,郑重颔首:“师妹放心,我定会护秦师弟周全。”
他暗自冷笑,一个黄毛丫头,几句危言耸听就哄得团团转。等解决了秦浩轩,再将一切推到张狂、张扬头上,到时候徐羽没了依仗,又对自己感激涕零,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徐羽哪里知道,自己这番托付,竟将最在乎的人,推向了更深的深渊。她望着李靖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浩轩哥哥没事,她做什么都愿意。那份纯粹的担忧,最终却成了李靖实现阴谋的最好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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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冰窟内,寒气如针,刺得人皮肤生疼。
秦浩轩对外面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他只记得岩浆地窖那次刺杀的凶险,故而哪怕身陷囹圄,修炼时也始终留着一丝警觉,连睡觉时都半睁着眼。所幸头一日相安无事,冰窟里的囚徒大多沉默寡言,彼此间连眼神都懒得交汇。唯有那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总独自缩在角落,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袍,自成结界般不与任何人打交道,偶尔抬眼时,目光像冰窟深处的寒潭,深不见底。
第二日天还未亮,秦浩轩已盘坐起身。作为天生的修炼狂人,他仅浅眠了一两个时辰,体内灵力便已蠢蠢欲动。刚凝神沉入修炼状态,丹田内的灵力如江河奔涌,正酣畅时,“哗啦——”一声巨响,厚重的铁门被执法弟子从外拉开,冷风裹挟着两道强横的气息,瞬间打破了冰窟的死寂。
两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被押了进来,身形挺拔,周身灵力波动沉稳凝练,赫然是仙苗境六叶的强者。他们刚一站稳,目光便如鹰隼般扫过冰窟,最终精准地落在了秦浩轩身上。
秦浩轩猛地睁眼,心头警铃大作。那两道目光里的敌意毫不掩饰,像淬了毒的冰锥,直刺而来。他几乎是本能地运转灵力,全身肌肉绷紧,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执法弟子锁好铁门离去,脚步声渐远。那两人立刻脸上堆起冷笑,一步步朝秦浩轩逼近。冰窟的寒气似乎都被他们身上的戾气逼退了几分。
“你就是秦浩轩?”为首的男子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仿佛在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
秦浩轩缓缓起身,虽身处劣势,脊背却挺得笔直,眼底毫无惧色,只淡淡吐出三个字:“我就是。”
空气瞬间凝固。
冰窟角落里,那个一直闭目养神的中年汉子,眼皮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浑浊的目光在秦浩轩与那两名强者之间一扫而过,又迅速闭上,仿佛只是被开门声惊扰了浅眠。
而秦浩轩对面,那两名仙苗境六叶强者见他毫不服软,脸上的冷笑更甚。其中一人抬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灵力在掌心隐隐跳动:“听说你很能打?在外面狂得没边,没想到也有今天——”
话音未落,他猛地探身,手掌如爪,直取秦浩轩面门!
“没错,就是你!”左侧那名强者狞笑着捏紧灵诀,周身灵力骤然暴涌,激起的气流在冰窟里卷起细碎的冰屑,“张狂师弟说了,留你在世上,迟早是祸害!”
右侧那人已封住秦浩轩所有退路,指节捏得发白,灵诀在掌心流转出刺目的光:“别挣扎了,两个仙苗六叶围杀你一个,你今天插翅难飞!”
秦浩轩的后背抵住冰冷的石壁,寒意透过衣料渗进来,却冻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战意。他很清楚双方的差距——别说以一敌二,就算单独对上一个,自己胜算都渺茫。但此刻肾上腺素冲上头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死,也要撕下他们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