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的狗,也敢在我面前叫嚣?”秦浩轩低喝一声,双手交错成盾,灵力在身前凝聚成一道薄薄的光墙。这是他目前能筑起的最强防御,明知脆弱,却透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不知死活!”
两名强者对视一眼,同时催动杀招。左侧那道灵诀化作数道冰棱,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刺而来,寒气比冰窟本身更甚;右侧则涌起烈焰般的灵力洪流,所过之处,冰面滋滋作响,蒸腾起白雾。
冰与火的夹击,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瞬间吞噬了秦浩轩的视野。
“砰——!”
剧烈的撞击声在冰窟里炸开,光墙应声碎裂,秦浩轩如断线的风筝般撞在石壁上,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口血。但他没顾上擦,反手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刃,借着下坠之势,直扑左侧那名强者的下腹。
这一下又快又狠,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疯子!”那强者惊怒交加,仓促间回手格挡,短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就在这时,冰窟角落里忽然传来几声闷响。原本蜷缩在各处的囚徒们竟同时动了——有人踹碎身边的冰柱,有人扯断镣铐,甚至有人徒手捏碎了坚硬的石壁,目光齐刷刷投向缠斗的中心,眼底闪烁着兴奋与躁动。
这些被关在这里的,本就不是善茬。压抑太久的凶性,被这突如其来的血战彻底点燃。
“打啊!打死那个穿玄衣的!”有人嘶吼。
“那小子够狠!我赌他能撑过三招!”
混乱的呐喊声中,秦浩轩避开右侧强者的扫腿,短刃旋身反撩,再次在对方手臂上添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浑身是血,动作却越来越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孤狼。
而那两名强者越打越心惊——他们没想到秦浩轩伤成这样还能反扑,更没想到这冰窟里的疯子们会突然沸腾,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撕碎所有人。
战局,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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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一直独坐在角落的中年汉子忽然动了。
他起身的动作并不快,仿佛只是随意站起,可当那两名仙苗境六叶强者的灵诀即将触到秦浩轩的刹那,他指尖微动,一个简单到近乎朴素的灵诀已悄然捏成。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一道温润却厚重的灵力匹练凭空出现,看似缓慢地横扫而过——正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精准地撞在两道杀招的交汇点上。
“嗡——”
灵力碰撞的闷响中,那两道势在必得的致命攻击如泥牛入海,瞬间溃散。紧接着,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向外推开,那两名强者只觉胸口一滞,身不由己地倒飞出去,稳稳落在丈许之外,虽未受伤,却也气血翻涌,脸上写满惊骇。
他们踉跄着站稳,死死盯着那中年汉子。此人约莫五十岁年纪,气息沉稳如渊,赫然是仙苗境十叶的修为。以这般年纪达到此境,资质确实算不上顶尖,周身也无任何四大堂的标志性纹饰,看着就像个毫不起眼的散修。可刚才那一手快得不可思议的灵诀,以及举重若轻化解杀招的实力,绝非寻常之辈能有。
秦浩轩缓缓直起身,紧绷的肌肉并未完全放松。他没有立刻道谢,只是眯起眼打量着中年汉子,心中疑窦丛生:这人出手时机太巧,力道拿捏得更是精妙——既护住了自己,又没真伤那两人,倒像是在……演一场戏?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暗中蓄力,打算先看看局势再说。
“你可知我们是紫种一脉的人?”被震退的仙苗境六叶弟子捂着发麻的手臂,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搬出身份压人。
中年汉子掸了掸衣袖上的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同门切磋难免有恩怨,但动杀招就过了。”他目光扫过秦浩轩,“看他灵根刚稳,入门怕是还没满月,你们两个六叶境联手下死手,传出去——太初宗的脸面,要被你们丢尽。”
他上前一步,周身灵力虽未外放,却让那两人莫名感到窒息:“紫种又如何?穿的是太初宗的衣,修的是太初宗的法,终究是太初弟子。真当宗门规矩是摆设?”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头。紫种弟子在宗门内素来受优待,何时被人这般驳斥过?可对方话里的理,还有那看似随意却暗藏威压的气势,让他们张了张嘴,竟找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只能涨红了脸僵在原地。
秦浩轩站在后面,将中年汉子的话听得真切,心头微动——这人不仅实力深不可测,竟还在不动声色间,替自己立了“新弟子”的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