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轩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师兄……”
蒲汉忠却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喙:“这事就别再提了。你现在最该琢磨的,是怎么沉下心来修练,争取早点出叶。”
秦浩轩没法子,只好把行气散重新揣回怀里,转身一跃,躺到了架在两棵大树间的绳索上。春日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他像荡秋千似的轻轻晃着,倒也自在。
蒲汉忠站在树下,望着他荡来荡去的身影,脸上挂着笑意,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小子明明一个月前就有出叶的迹象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是卡在哪个关窍了,还是修炼时出了什么岔子?思来想去,还是没理出个头绪。
就在这难得的惬意中,一个穿褐色衣衫的身影缓步走来,看修为竟是仙苗境二十叶的弟子,不知是路过,还是特意来找他们的。
“请问你是秦浩轩秦师弟?”来者胸前绣着“古云堂·刘欢”五个金字,仙苗境二十叶的修为让他看向秦浩轩的眼神带着几分倨傲,却也没过分摆架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有十亩特级灵田,种着灵药人参,实在没空打理。听说你的猴子能帮忙浇水、松土、施肥、捉虫,想请你出个力。”
被打断了难得的清闲,秦浩轩本就没好气,再瞧这刘欢一副谈生意的派头,那隐约的轻视藏都藏不住,便也懒得客套,直接伸出两根手指。
刘欢倒也爽快,当即点头:“行。不过灵药人参可不是天麻这类初级灵药,照料的法子不一样,你跟我去瞧瞧吧。”
秦浩轩却微微摇头,干脆利落地拒绝:“我没时间。地里的活我一向交给小金。”说着便将小金唤了来,“让它跟你去。”
“要是地里的灵药出了岔子……”刘欢还想说什么。
“不会出岔子。”秦浩轩直接打断,语气笃定。
眼前的小金,身形看着和从前差不多,细看却壮实了不少,一身金毛油光水滑,像泼了层熔金,在光线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瞧着精神得很。
要说这小金的修炼速度,连秦浩轩都暗自咋舌。它修的那部猴类秘籍,才练了不到两个月,秦浩轩已经隐约觉得自己未必是它对手了。更奇的是,这猴子竟能吃行气散——要知道那玩意儿是修士炼化灵气制成的丹药,寻常兽类沾都不敢沾,它倒好,吃得比谁都香。
就说那天晚上,秦浩轩刚炼好一炉行气散,正仔细分装,忽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转头一看,本该睡熟的小金不知何时醒了,猴眼瞪得溜圆,精光四射,盯着桌上的药包不放。没等秦浩轩反应过来,它已经一把抢过一包,囫囵吞下,随即像只守着骨头的狗似的,蹲在地上盘膝运功。
顷刻间,小金头顶竟出现了个脸盆大的灵气漩涡,周遭的灵气疯了似的往它体内钻,速度快得惊人。起初它还龇牙咧嘴,脸上露出几分痛楚,大概是灵气灌得太急,经脉有些受不住。可没过多久,它就眯起眼,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连尾巴都舒服得轻轻摇摆。
秦浩轩在一旁守了三个时辰,眼看着小金的气息一点点攀升,从原本的灵动跳脱,变得沉凝厚重,周身的金毛都隐隐泛起一层莹润的光泽——显然是修为又精进了一层。
“这猴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秦浩轩摸着下巴,望着小金收功后神清气爽的模样,心里满是疑惑,又有些哭笑不得。别人家的灵宠要么吃灵果,要么饮灵泉,他家这倒好,把行气散当零嘴,还越吃修为长得越快,真是闻所未闻。
从那以后,小金总爱缠着秦浩轩,要么明目张胆讨,要么趁他不注意偷,把行气散当寻常果子似的啃。秦浩轩起初还念叨两句“这药炼起来费功夫”,可瞧着小金吃完后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渐渐也就惯着了,每次炼完总会特意分出一份,放在它触手可及的地方。
说来也奇,靠着吞食行气散,小金的修为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手下的大力猿猴也从百只涨到两百只,个个被它管得服服帖帖。更难得的是,它虽越发威风,对秦浩轩却半分没变,蹭他手心时的力道、看他时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把他当自家人的亲昵,软得让人心头发暖。
那天刘欢来瞧,一眼就盯上了小金,目光在它身上打了个转,啧啧称奇:“旁人把你这猴子吹得天花乱坠,今日一见,倒真有几分门道。不过话说在前头,它要是差事办砸了,我可只找你秦浩轩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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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轩笑了笑没接话,只看了眼小金——只见它抬爪一挥,两百只大力猿猴立刻列成整齐的队伍,搬土的搬土,除虫的除虫,动作比最熟练的农仆还精细。以小金那堪比人的灵慧,照料药田哪里会出岔子?
刘欢带走小金时,它还回头朝秦浩轩晃了晃爪子,那模样活像在说“放心”。秦浩轩望着它的背影笑了笑,转身便和蒲汉忠钻进了书房。《修仙六艺》的书页在案上摊开,无论是符箓的流转、丹火的调控,还是阵法的脉络,每一样都深不见底,足够他沉下心钻研许久了。
李靖听得这话,眼中的杀意顿时敛去几分,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着,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严冬?那蠢货上次被秦浩轩当众掀翻了货摊,据说回去后把房梁都踹断了三根,正憋着一股邪火没处发呢。”
他抬眼看向那名手下,眼神锐利如刀:“你去透个信给严冬,就说秦浩轩的猴子最近在灵药地耍威风,连刘欢都得看它脸色。再添把火,说那猴子私下嘲讽他‘连只猴都不如’——记住,要说得像无意中听来的,别露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