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水府步步凶险

叶一鸣将秦浩轩护在身后,灵力在周身凝成半透明的护罩,护罩上符文流转,却在黑气的侵蚀下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别乱动乱想,我喊跑就立刻往东边走,那里有我先前布下的阵眼,或许能挡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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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轩点头的瞬间,黑洞中忽然探出一只覆盖着暗紫色鳞片的爪子,爪尖闪烁着幽光,甫一出现便将旁边的巨石抓得粉碎。裂缝边缘的空间还在剧烈抖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将这方天地拖入无尽的幽泉深渊。

光是对付那些体型稍大的幽泉冥魂就已耗尽心神,若是再冒出来幽泉冥物这类高等货色,寻仙缘宝藏、找钟乳灵液的事怕是要彻底耽搁。秦浩轩揉着发紧的太阳穴,眉头拧成个疙瘩。

没等他理出个头绪,那道时空裂缝里突然窜出个怪物——瞧着像猿猴,却比寻常猿猴高出两个头,一身黝黑的毛发密不透风,把眼睛和嘴巴之外的地方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两颗猩红的眼珠子在暗处闪着凶光。

“吼——”怪物落地时震得地面都颤了颤,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嘶吼,视线扫过叶一鸣和秦浩轩,没半分犹豫,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破风的呼啸,直取叶一鸣面门。

这冥物看着粗犷,实力却对标仙苗境十三叶,更要命的是幽泉冥族修的是铜皮铁骨,肉身强度比同阶修仙者硬上数倍,连以体魄见长的巫修都得避其锋芒。跟它们打斗,最忌讳近身硬碰——那拳头要是实打实地砸在身上,别说丹田气海,怕是骨头都得碎成渣。

叶一鸣被假山挡着退路,躲闪的空间本就狭小,眼看那带着腥风的拳头越来越近,瞳孔猛地收缩。秦浩轩在旁边急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提醒“别硬接”,可话到嘴边,只剩喉咙里的一声闷响。

说时迟那时快,叶一鸣脚下猛地发力,借着假山棱角一个旋身,险之又险地避开拳风,可后背还是被拳风扫到,“咚”地撞在假山上,喉头一甜,嘴角溢出血丝。他哪敢怠慢,忍着疼翻身后退,手里已捏了三张爆炎符——对付这种肉身强横的冥物,也只有符咒的爆发力能讨点便宜了。

秦浩轩心头一横,不再犹豫,猛地凝聚灵力护住周身,随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一把将叶一鸣拽到身后。他心里清楚,论身体强度,身为巫修的自己远比叶一鸣强横,更何况自己年轻,扛得住折腾,可叶一鸣已四十有余,这一拳要是打实了,就算不死,寿元也得大损!

“砰”的一声闷响,那冥物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秦浩轩胸口。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被打飞出去,接连撞断两棵树干才狼狈落地。护体灵力瞬间溃散,胸口浮现出一片清晰的淤青,但好在骨头没碎,内脏也未受重创。

叶一鸣反应过来时,见秦浩轩被打飞,还以为他不死也得残废,顿时悲恨交加,哪里还顾得上对付幽泉冥物需游斗的训诫。眼看那冥物一拳用老,身形未稳,他双目赤红,猛地凝聚灵力,祭出【开天斩】,狠狠一刀削向冥物的手臂,嘶吼道:“伤我师弟者,死!”

刀光凛冽,带着决绝的怒意,显然是动了真怒。

叶一鸣毕竟是仙苗境十五叶的修仙者,含怒一击之下,【开天斩】裹挟着凌厉灵力,硬生生削下了冥物的半只胳膊。那冥物痛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墨绿色的粘稠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溅得周围石壁都是腥臭的液滴。它踉跄着退开几步,眼中闪过惊惧,却也燃起了困兽般的凶性。

叶一鸣怒火未消,哪肯给它喘息之机?他脚踩灵步,如影随形追上去,借着势头又是一记手刀,快如闪电般劈在冥物胸口。“噗”的一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黑色的血沫混着碎肉炸开。

连续重创让冥物彻底发狂,它甩掉断臂处的剧痛,竟不再后退,反而四肢着地,发出威胁的低吼,迎着叶一鸣的气势猛冲上来。这冥物本就以肉身强横见长,此刻豁出性命搏杀,竟是想以己之强攻彼之短——叶一鸣灵力虽强,肉身强度却远不及冥物,这般硬碰硬,显然要吃暗亏。

刚从地上爬起来、确认自己无碍的秦浩轩见状,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怠慢,立刻凝神聚气,神识如探照灯般穿透冥物狂暴的气息,精准锁定其藏在颅腔内的本命魂识。“破!”他低喝一声,凝聚起全部神念,化作一柄无形锐刃,狠狠刺向那团跳动的魂识!

这冥物虽肉身强横,修的是铜皮铁骨的硬功,魂识却脆弱得像风中残烛。秦浩轩的神识如利刃出鞘,毫不费力便将那团混沌的魂识绞碎。

刹那间,冥物僵在原地,原本凶戾的眼神变得空洞茫然,四肢无意识地抽搐着,活像个提线木偶。没了魂识牵引,纵有一身蛮力也只是具空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叶一鸣飞身而上,手中短刃寒光一闪,干脆利落地斩下它的头颅。墨绿色的血浆喷涌而出,溅在青石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便凝结成块。

解决了冥物,秦浩轩长舒一口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瞥向那道仍在翕动的时空裂缝,裂缝边缘泛着诡异的紫光,仿佛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正蠢蠢欲动。

“叶师兄,快走!”秦浩轩伸手去拉叶一鸣的手腕,指尖因急促而微微发颤,“这裂缝还没闭合,鬼知道还会钻出什么东西来!”

叶一鸣反手抹去脸上的血污,眼底还残留着搏杀后的厉色,他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刚力竭的沙哑:“走!”

两人不再耽搁,相携着冲向远处的微光。身后,失去头颅的冥物躯体轰然倒地,时空裂缝在他们离开后缓缓收缩,最终化作一道淡紫色的烟痕,消散在浓稠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