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这东西,是咱们修仙者‘六艺’里‘阵’字门的重头戏。”刑一开口便收了玩笑态,条理分明地讲起来,“想设禁制,路子有两条:一是用神识勾勒阵纹,二是用灵力灌注阵基。不过以你现在的神识强度和灵力纯度,怕是哪条路都还够不着边……”
没想到刑这家伙平时看着吊儿郎当,讲起课来竟格外认真。那些关于禁制的深奥学问,经他拆解后变得浅显易懂,连秦浩轩都听得入了神,原本模糊的地方渐渐清晰。
不知不觉竟讲了一下午,刑口干舌燥地灌了半壶水,秦浩轩却还在回味刚才的内容,心里暗暗叹气——他原本还想着,自己神识近来有所精进,或许能试着做几个简单禁制以备逃生,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太急了些。
可经刑这么一拆解,秦浩轩才彻底明白——这念头根本不切实际。禁制这门学问,远比他想象的庞大精深,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别说构建能抵挡仙树境强者的禁制,就连最简单的基础禁制都难以完成。单是那些繁复的手法与知识,就比炼制符箓要难上数倍,更别提自身能力的差距了。
刑讲完时,秦浩轩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诧异——这家伙平时看着不着调,肚子里的货竟比师父还多,实在让人猜不透来历。
被秦浩轩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盯着,刑浑身不自在,又劝道:“设置禁制本就比解开难上太多,以你现在的本事肯定不成。真想快点提升实力,好在入红尘时能自保,不如在修炼上下功夫。你修炼上有啥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咱兄弟一场,我保准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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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秦浩轩语气平淡,带着几分疏离,“老在我这儿待着,难免引人猜疑。”
这逐客令下得直白,刑也不好再留,只能无奈地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刑一走,秦浩轩抬眼望向墨泼似的夜空,心里那点念头愈发清晰——入了红尘,绝仙毒谷这趟寻宝怕是再没机会了,剩下的日子必须攥紧了用。
他不再犹豫,神识轻轻一沉,附到了小蛇身上。一入体便察觉到,小蛇体内灵力已攒下不少势头,那【霸道真龙诀】竟像刻进了骨血里,一刻不停地流转。这份不知疲倦的修炼劲儿,连秦浩轩都暗觉佩服——照这势头,赶超自己怕是用不了多久。
他试着将神识往小蛇的神识凑了凑,小家伙却像受惊的小鹿,“嗖”地就躲远了。秦浩轩也不勉强,稳了稳心神,驱动着小蛇的身躯往绝仙毒谷深处游去。
这一夜,毒谷的瘴气浓得化不开,秦浩轩搜了个遍,到头来还是只摸出一枚炼废的丹丸,除此之外一无所获。临走前,他特意绕到那株鸡冠草旁——第三片叶子上的那丝青色仍怯生生地挂着,和前些日子瞧着没两样。看来,想等它成熟,还得有段长日子要熬。
接下来的八天,日子像指间的流沙,倏忽就过了。秦浩轩的生活过得规律而紧凑:白日里潜心修炼,吐纳灵气,打磨修为;待到夜色深沉,便凝神锤炼神识,而后附在小蛇身上,悄然潜入绝仙毒谷,继续寻觅宝物。
这几日,常傲天与许晴常来寻他。三人脾性相投,很快便熟络起来,成了好友。相聚时谈天说地,话题却总绕不开小金——那只灵动可爱的灵兽,成了他们闲聊时最鲜活的注脚。
不过,秦浩轩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这八天里,他偶尔会在灵田谷瞥见赤炼子的身影。那人总藏在暗处,目光阴冷如蛇,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寒意从脊椎骨往上冒。秦浩轩暗自警惕:看来,一旦出了太初教的地界,这赤炼子怕是不会再掩饰敌意了。
八天时光转瞬即逝。秦浩轩的修为仍停留在仙苗境四叶,未有精进;绝仙毒谷里的那株鸡冠草,也依旧静静待在原地,离成熟还差着些日子。
可入红尘的日子,终究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