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苏家人?你问这个干嘛?”
“我是个写历史题材的作者,在查一些旧事。”林默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听说这里以前发生过火灾?”
老大爷叹了口气,放下报纸:“是啊,老早的事了。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这里原来有栋大别墅,住着个姓苏的老板,家里可有钱了。后来不知怎么着,一把火烧没了,全家人都没了……”
“您知道火灾是怎么引起的吗?”林默追问。
“说是不小心走水,”老大爷摇摇头,“不过也有人说是得罪了人,被人放的火。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谁也说不清。”他顿了顿,指着小区中央的花坛,“要说老东西,就剩下那片花坛底下的地基了,当年重建时没清干净。”
林默道谢后,立刻走到花坛边。花坛里种着月季和冬青,周围围着矮矮的水泥栏杆。他蹲下身,仔细观察花坛边缘的地面,果然在泥土里看到几块嵌着的青灰色砖块,样式古朴,和周围的现代水泥地格格不入。
这一定是苏家别墅的地基!林默的心跳快了起来,婉清的鬼魂指引他来这里,难道玉簪就藏在这附近?可这么大一片花坛,总不能挖地三尺吧?
他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拿出婉清的信反复看着。信里提到“玉簪掉在火场了”,火灾后别墅变成一片废墟,玉簪很可能被埋在了瓦砾下,后来建居民楼时又被翻到了花坛底下。
就在这时,一个抱着花盆的老太太从旁边经过,看到林默对着花坛发呆,忍不住问:“小伙子,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林默灵机一动,指着花坛说:“阿姨,我想在这儿种点花,不知道这底下的土好不好挖?”
老太太笑了:“这土可不好挖,底下全是石头瓦块。前几年小区翻新花坛,挖土机都挖不动,说是底下有老房子的地基。对了,当时还挖出过一支玉簪呢,上面镶着兰花,可好看了,后来被物业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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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眼睛一亮:“真的?您知道玉簪现在在哪吗?”
“好像是交给街道办事处了,说是文物。”老太太回忆道,“那时候还有人说,这玉簪邪门得很,晚上能听到有人哭,不过都是瞎传的。”
林默谢过老太太,立刻赶往街道办事处。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查了记录,告诉他那支玉簪确实在十几年前被收走了,后来移交给了市博物馆。
“那玉簪有什么特别的吗?”林默问。
工作人员想了想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支普通的旧玉簪,不过簪头的兰花里好像是空的,里面塞了点东西,取不出来,我们就一起交给博物馆了。”
林默心中一动,婉清信里反复提到这支玉簪,又特意藏在火场,难道秘密不在玉簪本身,而在簪头里的东西?
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市博物馆,找到负责文物接收的部门。说明情况后,工作人员查了档案,找到了那支玉簪的记录。可当林默提出想看看玉簪时,却被拒绝了。
“这玉簪属于一般文物,没有展出,也不对外借阅。”工作人员解释道,“而且按照规定,私人不能随意查看文物。”
林默急了,他知道这可能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他犹豫了一下,拿出那几张从旗袍夹层里找到的账本残页:“我不是随便看的,我有重要的历史资料,可能和这支玉簪有关,说不定能揭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工作人员看到账本上的内容,脸色严肃起来。他让林默稍等,转身去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他带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介绍说这是博物馆的历史研究员张教授。
张教授仔细看了看账本残页,又听林默讲了苏婉清的故事和行李箱的怪事,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这些账本很有价值,可能涉及到抗战时期的汉奸活动。你说的玉簪,我们确实收着,簪头里确实有东西,我们一直没弄清楚是什么。”
他带着林默去了文物库房。库房里恒温恒湿,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架子。张教授从一个密封袋里拿出一支玉簪,递给林默。
那是一支白玉簪,簪身温润,簪头雕着一朵玉兰花,正是婉清信里提到的那支。林默轻轻抚摸着玉簪,突然感到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钻进了心里。
“你看这里。”张教授指着玉簪的花瓣,“这里有个极小的缝隙,里面应该塞了东西,但年代久远,不敢轻易拆开。”
林默看着那道缝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婉清信里说“阿远送我的那支玉簪,簪头的玉兰已有些松动”,难道沈致远早就动过手脚?
他小心翼翼地捏住簪头,试着轻轻旋转。起初纹丝不动,他屏住呼吸,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瓣,突然听到“咔哒”一声轻响,簪头竟然被旋开了!
里面掉出一个卷成细条的小纸条,用红绳系着。林默和张教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林默小心地展开纸条,上面是用铅笔写的几行小字,字迹潦草却有力:
“账本在婉清处,名单备份藏于老宅地窖砖下。接头暗号:玉兰花开。致军统上海站。沈致远。”
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沈致远竟然是军统的人!他送玉簪给婉清,其实是在传递情报!婉清到死都不知道,她守护的不仅是爱情信物,更是能扳倒汉奸的关键证据!
张教授看着纸条,激动地说:“太重要了!这足以证明账本的真实性,还能找到更多证据!沈致远很可能是地下工作者,这些资料能还原一段重要的历史!”
就在这时,林默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别多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林默心里一沉,他知道,自己可能被盯上了。那些汉奸的后人,或者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显然不希望这段历史被揭开。
他握紧手里的玉簪,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可他却觉得有阴影正在逼近。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仿佛看到苏婉清的鬼魂就站在身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勇气。
“我不会放弃的。”林默轻声说,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对那个跨越时空的灵魂承诺。
第五章:暗处的窥视
收到威胁短信的当晚,林默失眠了。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在墙上投下晃动的树影,像极了潜伏的人影。他总觉得窗外有人盯着自己,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肉跳。
他把账本、信件和玉簪里的纸条都放进铁盒,藏在书架最深处,又用几本厚重的辞海挡住。做完这一切,他还是觉得不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凌晨时分,林默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突然听到客厅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瞬间清醒过来,抓起枕边的水果刀,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冰箱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光。借着这点光线,他看到一个黑影正蹲在书房门口,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撬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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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他握紧水果刀,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办?冲出去搏斗?还是悄悄报警?
就在这时,黑影似乎听到了动静,突然停下动作,猛地转过头。虽然看不清脸,但林默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扫过卧室门,带着冰冷的恶意。
林默屏住呼吸,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手心全是冷汗。过了几秒钟,黑影没有进一步动作,转身悄无声息地溜到阳台,翻栏杆跳了下去。
直到楼下传来轻微的落地声,林默才敢打开卧室门。他冲到阳台,只看到楼下的小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立刻报警,警察很快赶到。检查后发现,书房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但没有被打开。客厅的窗户虚掩着,应该是小偷进来的地方。
“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警察问。
林默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账本和汉奸的事,只说自己是个撰稿人,可能写过什么得罪人的文章。警察记录了情况,说会加强周边巡逻,让他注意安全。
警察走后,林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再也睡不着了。他知道,那个黑影不是普通的小偷,而是冲着账本和玉簪来的。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已经动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天亮后,林默决定先把重要的资料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他把铁盒放进背包,又带上那个行李箱,打算暂时搬到朋友家去住。出门时,他特意留意了楼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可总觉得背后有目光跟着,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的朋友陈阳是个摄影师,住在郊区的一栋loft里,地方宽敞,也比较僻静。林默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陈阳,包括苏婉清的故事、账本的发现,还有昨晚的小偷。
陈阳听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这是拍恐怖片呢?行李箱里有鬼,还有人追杀你?”
“是真的,”林默拿出账本残页,“这些都是证据,可能涉及到当年的汉奸,他们的后人肯定不想这段历史被翻出来。”
陈阳仔细看了看账本,表情严肃起来:“这事儿确实不简单。你放心在我这儿住,我这地方偏僻,一般人找不到。”他顿了顿,好奇地看向那个行李箱,“这就是那个闹鬼的箱子?我能看看吗?”
林默点了点头。陈阳小心翼翼地打开箱盖,看到里面的旗袍和信件,忍不住感叹:“这旗袍真精致,难怪能藏账本。”他拿起那件月白色旗袍,翻看着夹层,“你说那个苏婉清的鬼魂……真的会出现?”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陈阳手里的旗袍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有风吹过,却又找不到风的来源。陈阳吓得手一抖,旗袍掉回箱子里。
“别、别出来啊!”陈阳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发白。
林默也觉得不对劲,他盯着箱子,轻声说:“婉清,是你吗?我们是来帮你的。”
箱子里没有任何回应,可那股阴冷的感觉却越来越浓。陈阳指着箱子角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看那里……
第六章:旗袍上的血痕
林默顺着陈阳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行李箱角落的暗红色绒布上,不知何时渗出了几点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刚滴上去的血珠,正慢慢晕染开来。
“这、这是什么?”陈阳吓得声音发颤,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三脚架,相机“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林默也心头一紧,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印记确实像血迹,可箱子里除了旗袍和信件,没有任何会流血的东西。他伸手轻轻触碰,绒布是干的,印记像是早就存在,却又在这一刻突然显现。
就在这时,那件月白色旗袍突然无风自动,衣摆轻轻扬起,露出内侧的夹层。林默想起账本就是从这里找到的,难道里面还有别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旗袍,借着窗外的光线仔细翻看,发现夹层边缘有一处针脚格外松散。
他用手指轻轻挑开线脚,里面果然藏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发脆,边角磨损严重,上面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男人穿着学生制服,眉目清秀,笑容温和;女人穿着月白色旗袍,正是苏婉清,她依偎在男人身边,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头上簪着那支玉兰玉簪。
这一定就是沈致远和苏婉清!林默看着照片,眼眶有些发热。他们曾经那样幸福,却被时代的洪流无情吞噬。
“这就是那对苦命人?”陈阳也凑了过来,刚才的恐惧被好奇取代,“长得真般配。”
林默点点头,正想把照片收好,却发现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他翻过照片,看到上面写着:“静安寺路78号,地窖第三块砖。”
静安寺路就是现在的南京西路,78号应该是苏家老宅的地址!林默想起沈致远纸条上写的“老宅地窖砖下”,原来具体位置在这里!
“我们找到关键线索了!”林默激动地说,“沈致远把名单备份藏在了老宅的地窖里!”
陈阳也很兴奋:“那我们快去啊!找到名单,就能把那些汉奸的罪证公之于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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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却冷静了下来:“不行,昨晚有人想偷账本,说明他们已经盯上我了。现在去太危险,而且老宅早就拆了,地窖可能早就被填平了,我们怎么找?”
“那怎么办?总不能半途而废吧?”陈阳急道。
林默看着照片上苏婉清的笑容,又想起她悲伤的鬼魂:“我们得想个办法。明天我先去老宅附近看看,确定地窖的大致位置,然后找机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陈阳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脸色瞬间变了。
“是警察!”陈阳低声说,“来了好几个,还有两个穿便衣的,看起来不像普通警察。”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警察怎么会找到这里?难道是昨晚的事有了进展,还是……他立刻把照片和旗袍收好,对陈阳说:“别说账本和玉簪的事,就说我是来借住的。”
陈阳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穿警服的警察,还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神情严肃。
“请问林默先生在吗?”为首的警察问道。
“我是。”林默走了出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有什么事吗?”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私藏非法物品,请配合我们检查。”警察亮出搜查证。
林默心里一沉,果然是冲着账本和玉簪来的!举报肯定是那些人搞的鬼,他们想借警察的手把证据搜走。
“我没有私藏非法物品,”林默强作镇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有没有搞错,搜过就知道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上前一步,语气强硬,“请让开。”
几个人不由分说地走进房间,开始四处搜查。他们翻箱倒柜,把书架上的书扔得满地都是,连床垫都掀了起来。林默和陈阳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眼看着他们就要搜到书房角落里的行李箱,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温度骤降。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刚要打开行李箱,突然尖叫一声,猛地后退几步,手捂着脸痛苦地呻吟起来。
“怎么了?”其他人连忙围过去。
男人放下手,脸上出现了几道清晰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他惊恐地看着行李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有、有东西!里面有东西!”
其他人也吓了一跳,不敢再靠近行李箱。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墙壁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穿西装的男人突然怪叫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其他几个人也慌了神,跟着跑了出去,连搜查证都忘了拿。
门“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里的灯光恢复了正常,温度也慢慢回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林默和陈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是苏婉清!她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证据!
“太、太吓人了……”陈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鬼也太厉害了!”
林默走到行李箱旁,轻轻抚摸着箱体,低声说:“谢谢你,婉清。”
箱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丝绸摩擦声,像是在回应他。
经过这件事,林默更加确定,必须尽快找到沈致远藏起来的名单。苏婉清的力量是有限的,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当天晚上,林默和陈阳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他们决定第二天一早,由陈阳去老宅附近侦查,确定地窖的位置,林默则去市档案馆查找苏家老宅的图纸,看看有没有地窖的布局图。
临睡前,林默又拿出那张照片,看着沈致远和苏婉清的笑容,在心里默默说:“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们的故事被人知道,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黑暗中,行李箱里传来一声轻柔的叹息,带着一丝安心,消散在空气中。
第七章:地窖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林默和陈阳兵分两路。林默去了市档案馆,陈阳则开车去了苏家老宅旧址。
档案馆里阴森安静,弥漫着旧纸张的气息。林默找到工作人员,说明想查阅上世纪四十年代静安区的建筑图纸。工作人员查了一下,告诉林默相关图纸在三楼的旧档案区。
林默来到三楼,这里比楼下更安静,只有几个老人在翻阅资料。他按照索引找到了标注着“静安寺路78号”的档案盒,里面果然有苏家老宅的建筑图纸。
图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线条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老宅的布局。主楼、花园、车库……林默仔细查找,终于在图纸的角落找到了地窖的标注,就在主楼厨房的正下方,有一个通往地窖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