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青蚨镇秘史:铜铃、鬼市与还魂钱!》

沈青砚赶紧穿好衣服,打开房门。阿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油纸包,气喘吁吁地说:“柳婆让我送这个给你,说今晚子时,你带着这个,去镇东头的城隍庙,有人会找你。”

“子时?城隍庙?”沈青砚愣住了,“柳婆为什么让我去那里?”

“别问那么多,按柳婆说的做就行。”阿福把油纸包塞给他,“记住,到了城隍庙,看见穿黑褂子、戴毡帽的人,就把这个给他。还有,路上别跟任何人说话,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头。”说完,阿福转身就走了。

沈青砚拿着油纸包,心里又惊又疑。柳婆突然让他半夜去城隍庙,还说得这么神秘,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打开油纸包一看,里面是一张折叠起来的黄纸,纸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还有几枚铜钱。

子时一到,沈青砚揣着油纸包,悄悄走出当铺。街上一片漆黑,只有几盏灯笼挂在屋檐下,忽明忽暗。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背后跟着。他想起阿福的话,没敢回头,加快脚步往城隍庙走去。

城隍庙在镇东头的山脚下,年久失修,院墙塌了一半,门口的石狮子缺了条腿,看着阴森森的。沈青砚走到庙门口,刚要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东西带来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沈青砚走进庙里,看见大殿里站着个穿黑褂子、戴毡帽的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他定了定神,把油纸包递过去:“柳婆让我把这个给你。”

那人接过油纸包,打开看了看,点了点头:“很好。告诉柳婆,三天后,老地方见。”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很快,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沈青砚站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心里有些发毛。他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听见殿后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幽幽咽咽的,像是很伤心。他想起阿福的话,不敢回头,拔腿就往外跑。

跑出城隍庙,沈青砚一路狂奔,直到回到当铺门口,才敢停下来喘气。他刚要推门进去,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公子,等等!”

沈青砚心里一惊,猛地回头——只见月光下,一个穿白衫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正是那天在土地庙门口遇到的那个女鬼!他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推门,却被女子叫住:“公子,我不是要害你,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银镯子。”

沈青砚定了定神,见女子虽然脸色惨白,但眼神里没有恶意,便壮着胆子问:“你说的银镯子,刻着‘青蚨’二字?”

女子点了点头,眼睛亮了起来:“是啊,公子见过?”

“没有。”沈青砚摇了摇头,“我只是听人提起过。你是谁?为什么要找这只镯子?”

女子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叫苏晚卿,本是镇上张记布庄的老板娘。三个月前,我丈夫突然得了急病去世,我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可我咽气前,发现我一直戴在手上的银镯子不见了。那镯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刻着‘青蚨’二字,对我很重要。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只能一直在镇上徘徊。”

沈青砚愣住了:“你是张记布庄的老板娘?我前几天还去过布庄,现在是你小叔子在打理吧?”

“是。”苏晚卿点点头,“我小叔子张承业,在我丈夫去世后,就接管了布庄。只是……”她欲言又止,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只是什么?”沈青砚追问。

“只是我总觉得,我丈夫的死,不对劲。”苏晚卿压低声音,“他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得急病去世?而且,我那镯子,平日里从不离手,怎么会偏偏在他去世那天不见?我去布庄找过,张承业说从没见过,可我总觉得,他在骗我。”

小主,

沈青砚皱起眉头。他前几天去张记布庄扯布时,见过那个叫张承业的男人,三十多岁,脸上总是堆着笑,看着十分精明,可眼神深处,却藏着几分算计。当时他只当是生意人惯有的模样,如今听苏晚卿这么说,倒觉得有些可疑。

“你丈夫去世前,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沈青砚问。

苏晚卿想了想,眼神黯淡下来:“他去世前几天,曾去过柳记当铺。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我当时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没多问,现在想来,或许和当铺有关……”

沈青砚心里一动。柳记当铺、张承业、失踪的银镯子、蹊跷的死亡……这些事似乎都缠在了一起。他刚想再追问,突然听见当铺里传来铜铃声,是柳婆的“阴铃”。苏晚卿脸色一变,慌忙说:“柳婆的铃响了,我得走了,被她看见,我就麻烦了。公子,若你日后见到刻着‘青蚨’的银镯子,务必告诉我一声。”说完,她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里。

沈青砚推门走进当铺,只见柳婆正站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手里握着那只青蚨锁,月光洒在她脸上,看不出表情。“你去了城隍庙?”柳婆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是,按您的吩咐,把东西交给了穿黑褂子的人。”沈青砚回答。

柳婆点点头,转身往屋里走:“跟我来。”

沈青砚跟着柳婆走进前厅,柳婆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枚古钱。那古钱通体发黑,边缘磨损严重,正面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一只鸟的形状,背面则刻着一个“魄”字。

“这是‘还魂钱’中的‘一魄钱’。”柳婆拿起古钱,递给沈青砚,“你今晚见到的人,是‘鬼市’的管事。青蚨镇每月十五,会在城隍庙后巷开鬼市,卖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有古董字画,有奇珍异宝,也有像还魂钱这样的邪物。”

“鬼市?”沈青砚惊讶地看着手里的古钱,“那您让我送的东西,是什么?”

“是打开鬼市的‘路引’。”柳婆说,“鬼市的规矩,没有路引,进不去。我让你去送路引,一是让你见识见识青蚨镇的门道,二是让鬼市的人知道,这青蚨锁在我手里,想打它主意的人,得掂量掂量。”

沈青砚握紧古钱,只觉得入手冰凉,像是握着一块寒冰。“那苏晚卿的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遇到苏晚卿的事说了出来,包括张承业和失踪的银镯子。

柳婆听完,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苏晚卿的丈夫张万霖,确实来过当铺,当的是一块玉佩。那玉佩上沾着阴气,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我没收。至于他的死,镇上人都说他是得了急病,可我派人去查过,他死前,曾和张承业吵过一架,吵的内容,没人知道。”

“那银镯子呢?会不会和还魂钱有关?”沈青砚问。

“刻着‘青蚨’的银镯子……”柳婆眼神闪烁了一下,“二十年前,镇上有个银匠,打造过一对刻着‘青蚨’的银镯子,说是能‘引钱聚财’。后来那银匠死了,镯子也不知所踪。若苏晚卿的镯子真是那对中的一只,或许真和还魂钱有关——当年那银匠,曾帮你祖父打造过装还魂钱的盒子。”

沈青砚心里一震:“这么说,张万霖的死,很可能和还魂钱有关?张承业会不会就是为了镯子,害死了张万霖?”

“不好说。”柳婆摇了摇头,“青蚨镇里,盯着还魂钱的人太多了,张承业只是其中一个。不过,你可以去查查他。明天你去张记布庄,就说要扯布做新衣裳,趁机看看布庄里有没有可疑的东西,尤其是藏东西的地方,比如地窖、阁楼。”

“我知道了。”沈青砚点头。

第二天一早,沈青砚换了身干净的长衫,来到张记布庄。布庄里人不多,张承业正坐在柜台后算账,见沈青砚进来,立刻堆起笑:“这位公子,想买点什么布?我们这儿有上好的杭绸、蜀锦,还有刚到的洋布,花色新颖。”

“我想扯块布做件长衫,要耐穿些的。”沈青砚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布庄。布庄分前后两进,前面是铺面,后面应该是库房和住处。柜台旁边有个楼梯,通向二楼,看样子是阁楼。

张承业殷勤地给沈青砚介绍布料,沈青砚假装挑选,目光却时不时往楼梯那边瞟。他注意到,楼梯口挂着一块蓝布帘子,帘子后面,似乎有东西在动。

“张老板,你这布庄挺大的,后面还有库房吧?”沈青砚随口问道。

“是啊,后面是库房,放些存货。”张承业笑着说,眼神却不经意地往楼梯口瞥了一眼。

沈青砚心里有了底,故意指着一块深色的布料说:“这块布不错,就是不知道做出来合不合身。我听说你家有位裁缝师傅,手艺很好,能不能让他帮我量量尺寸?”

张承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巧,裁缝师傅今天家里有事,没来。公子要是不着急,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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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沈青砚点点头,假装失望地说,“那我明天再来。对了,我听说前阵子张老掌柜突然去世,真是可惜。我听镇上人说,张老掌柜生前有个贴身的银镯子,刻着‘青蚨’二字,很是别致,不知我有没有福气见识一下?”

提到银镯子,张承业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公子听错了吧?我大哥哪有什么银镯子,他一个大男人,从不戴那些玩意儿。”

沈青砚看着张承业不自然的表情,心里更加确定,他在撒谎。“可能是我听错了。”沈青砚笑了笑,没再追问,转身离开了布庄。

刚走出布庄不远,沈青砚就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他故意拐进一条小巷,放慢脚步,等身后的人靠近,突然转身——只见一个穿短打的汉子站在巷口,见沈青砚转身,慌忙想要躲开。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沈青砚喝问。

那汉子脸色发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张老板的伙计,张老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耍什么花样。”

“张承业让你跟着我?”沈青砚皱起眉头,“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老板的吩咐。”汉子说完,转身就跑。

沈青砚没有追,他知道,张承业已经起了疑心。看来,想从布庄查线索,得换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