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
熟悉的嗓音穿透雨幕。沈清如险些栽进江里,待看清来人,眼泪混着雨水滚下来:“清弦!”
陆清弦跃上她的船,断剑劈手夺过她怀里的铁箱:“我来接你。”
“你的伤!”沈清如抓住他手腕,触到掌心的血迹——是方才撑船时磨破的。
陆清弦将她拽进舱内,用布条裹住她的手:“我带了金疮药。”他顿了顿,“陈大人的奏疏,拿到了?”
沈清如点头,从怀里掏出另一封蜡封的信:“还有这个,都察院刘大人的回执。他说四月初三前必须把奏疏送到南京,否则……”
“否则戴公公会在四月初五,以北漠细作之名屠尽京城忠良。”陆清弦接口,目光扫过铁箱里的血书与明光铠,“陈大人说得对,戴公公要的是‘莫须有’的罪名,让天下人不敢替林师叔翻案。”
船身剧烈摇晃,沈清如撞在他胸口。陆清弦下意识搂住她,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和昨夜在陈府,她鬓边别的一模一样。
“怕吗?”他低声问。
沈清如仰头看他,雨珠顺着斗笠边缘滴落:“怕。但想到你在等我,就不怕了。”
陆清弦喉头发紧,轻轻吻了吻她发顶:“再撑半日,到南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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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乌篷船靠上南京码头。
沈清如望着岸上“都察院”的金字匾额,攥紧铁箱:“我送进去,你在这儿等我。”
“一起。”陆清弦将断剑往腰间一插,“戴公公的眼线遍布六部,你一个人太危险。”
两人刚要上岸,街角突然传来铜锣响。
“抓女刺客!”
数十名捕快举着水火棍围过来,为首的校尉指着沈清如:“她怀里藏着北漠人的密信!拿下了!”
陆清弦横剑挡在她身前,断剑与捕快的水火棍相撞,火星四溅。
“你们认错人了!”沈清如大喊,“我们是来递奏疏的!”
校尉冷笑:“奏疏?戴公公早派了人盯着都察院,刘大人根本没见过什么江南第一鞭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