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低头看向自己袖中瓷瓶。商陆粉的存在说明一切:这不是治疗,是压制。川乌用剧毒侵蚀赤芍性命,只为延缓情蛊发作。可为何要压制?若真如其所言情蛊危险,为何当初还要种下?
除非……
“你根本控制不了它。”甘草缓缓道,“你只是在拖延时间,等一个能接手它的新宿主。”
川乌嘴角抽动了一下。
“你以为你们在救人?”他冷笑,“你们是在催命。每一步靠近真相,她离死就越近。”
“那你为何不杀我们?”金银花抹去腕上血迹,蛊囊光芒渐隐,“刚才那一刀,明明可以割断喉咙。”
川乌看着她,眼神复杂。
“杀了你们,线索就断了。”他说,“我也找不到那个人。”
“谁?”
“当年种下蛊的人。”
室内一时寂静。
甘草不动声色,脑中飞速梳理线索:商陆粉压制症状、赤芍被设计逃脱、药室机关暴露、蛊囊因血生光……这一切看似混乱,实则环环相扣。川乌确有杀意,却始终留手,甚至主动提供信息。
他在利用他们查案。
但这不代表他无辜。
甘草悄然伸手入怀,摸到那片从滇南带回的干枯药叶——他曾以为只是纪念,如今才明白,它或许是一把钥匙。屏风后的麻笺、残方批注“燥极需甘缓”、逆药阁名单上的六人姓名……所有线索都在指向一种可能:某些药理禁忌,并非源于毒性本身,而是因特定体质或宿命羁绊引发连锁反应。
而情蛊,或许正是其中之一。
“你让我们进来。”甘草忽然说,“不是为了阻止我们,是为了让我们看见。”
川乌点头。
“看见商陆粉,看见蛊饵,看见她为何必须死。”他走近一步,“但我没说谎——她若不死,下一个死的就是整个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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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你?”
“尤其是我。”
金银花皱眉:“既然如此,为何不下猛药一次性解蛊?”
“因为解不开。”川乌低声道,“七年前,我亲手为她种下情蛊时,施术者说过一句话——‘欲解此蛊,先斩其心’。”
“斩谁的心?”
“爱人的心。”
空气凝滞。